邛崃女孩照顾截瘫男友:会诊不乐观 做不了爱人当亲人
成都商报记者张漫
锁千程摄影记者王天志
实习生王可威
在医院的
6个小时
{1}医生撩开阎红波的裤脚,进一步检查其下肢。当医生用器械刺激他的膝盖、小腿和双脚时,阎红波基本上没有任何应激反应,在医生的询问下才说,“抬脚时脚心有点麻。”
{2}在等待检查过程中,杨娜一直陪伴着阎红波
{3}杨娜帮助阎红波做X光检查
{4}杨娜全程陪同,知道阎红波久坐很累,她就给他捶背、捏腿,看他嘴唇有些干,就喂他喝水
昨日下午4时许,华西医院骨科专家根据检查结果会诊后表示:阎红波的下肢肌肉萎缩,感觉、运动和反射功能也基本消失,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他要自己站起来比较困难。
骨折愈合得好
脊髓神经损伤较重
这一夜格外漫长。前晚睡前,杨娜帮阎红波(两人均用化名)洗了头,他话不多,有些紧张,她就鼓励他。一夜辗转反侧,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阎红波一直惆怅地看着窗外。杨娜说,自己心里有期待,也有害怕,后者更多一些。此行,他们主要想确定一下,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昨日上午10时许,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骨科权威专家刘浩教授以及王贝宇、马立泰等医生进行了会诊,并安排阎红波进行一系列检查。“试着把脚抬起来,往上翘!”听到指令后,阎红波努力地把身体向后倾,试了几下,双下肢都没有明显的活动。杨娜有些着急,步子下意识地朝前挪了挪,她迟疑了几秒钟,没有上前帮忙。
下午4时许,所有的检查报告都出来了。会诊专家研究讨论后表示,阎红波胸椎骨折愈合得很好,但脊髓神经损伤程度较重,神经功能恢复得较为缓慢。“根据检查结果,恢复到独自站起来是比较困难的!”刘浩称,阎红波可以进行康复训练,有望通过助行器在平路上进行小范围活动。王贝宇说,恢复状况存在个体差异,建议阎红波根据自身神经功能恢复状况,制定长期规范的康复计划。
听到我故事的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说我对他只是同情,是类似亲情的感觉,不是爱情,甚至有人质疑我是不是出于什么目的。可我始终觉得,我和他之间的感觉就是爱情。
他们不了解,为什么当时明知道他截瘫了,没有家了,我却选择跟他在一起。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突兀,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那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实际上,2008年我们就认识了,因为有共同的朋友,我们常常一起耍,多的时候一个月好几次。他个子高高大大,人也很帅气。我承认,当时我对他有好感,但那时他有女友,而我只是个小女孩,所以没有多想。后来,我就去苏州了,如果不是听说他遇到变故,这段好感可能永远见不了光。
最开始就是一时感怀,觉得他一定过得很糟糕,我就给他打了那个电话。一开始的确是同情,可能是日久生情吧,我越来越放不下他,心里也挣扎了很久,直到那个找不到他的深夜,七八个电话他未接,我担心得直哭,直到凌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心意很明朗了。
所以,我不顾一起地回来了。这难道不是爱情吗?我幻想过我们的婚礼,有一阵子我甚至在网上逛婚纱店。
这三年里我变化很大,2010年,我在苏州的工资就有3000多,回到成都后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现在工资也不高,只有当时的一半,很多时候我俩都靠我妈妈接济。以前我是个月光族,现在买什么都精打细算,衣服,鞋子,都捡便宜的买,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花枝招展。以前我不会做家务,实际上现在也不是很擅长,但也只能自己做,我只能自己做。
他不浪漫,不会说好听的话哄我,但他从来不跟我生气,不给我添麻烦,现在想起一些事情,还觉得甜蜜。
说实话,我有点心理压力:如果我离开了,会不会有人指责我,说我太绝情?
但我没办法,我不能再让父母伤心了。昨天晚上,我跟父母商量了,说要带他来检查,他们说,希望我能从这段爱情中退出来,把他当成兄长一样照顾,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都可以支持他,但不能再继续跟他谈恋爱了。
想到要把他当成亲人,我就觉得揪心,但如果他真的没法站起来,我们注定是没有未来的。婚礼,只能是个梦了。
将来,我可能会有新的对象,可能会成家,但之前,我会先跟那个人说明这一切,如果他不能接受我的这段故事,不能接受我的“兄长”,我不会选择他。
她
知道结果后,杨娜沉默了,过了很久才抬头说,其实她早就想到是这个结果了。她希望能得到康复专家的建议,让阎红波在家中自己进行一些简单的康复训练,争取能够实现生活自理。到时候,她就可以安心地离开。
他
我特别想站起来,给她一场婚礼
在杨娜询问检查结果时,背后的阎红波打起精神,几度紧张地望向这边。得知结果后,他的表情里透着一点沮丧,不过他很快表决心:“我还是觉得自己有机会站起来,先通过助行器进行锻炼。”
虽然有些失落,但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我以前坐都坐不住,现在还是有好转的,只要我坚持努力,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他说,自己特别想站起来,给杨娜一场婚礼。
原标题: 如果做不了爱人 我们当亲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