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蔺治酒多年民间仍摆酒成风 收礼送礼成死循环
太平镇煌家村摆酒席设公路两旁
一个缩影:21岁大学生袁泽他们家一个月吃了20家酒席,礼金4000多
调查走访:记者到当地10多个乡镇走访,仅3天就亲眼目睹酒席达50起
成都商报记者 蒲康林 罗敏 摄影报道
刚过去的春节,21岁女大学生袁泽印象最深的只有“吃酒”!自1月17日回家,她便被父母派去参加酒席,至2月18日已参加了10来家。加上父母参与的,袁家一月来共吃了20家酒席,礼金花了4000多元。
袁泽家是众多“被酒席所累”古蔺家庭的一个缩影。早在2012年,一位乡人大副主席在子女未拿到通知书情况下异地办酒被曝光,古蔺民间办酒成风显露出冰山一角。4年后,记者走访发现,搬家、过生等酒席仍被频繁举办,村民深恶痛绝,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自办酒风兴盛时起,古蔺便花大力气进行了整治,之后逢年过节常会呼吁,并对乱办酒进行处理。限酒政策下,民间与政府上演着博弈剧。
最近,成都商报记者深入古蔺10多个乡镇深入调查走访,发现民间办酒形成了一条经济利益链,收礼和送礼已陷入了“死循环”。即便如此,身处其中的人们仍在挣扎着改变,以自己之力试图改变风俗。
民间治酒的出路到底在何方?深陷其中的百姓和基层负责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4年前,一起标志事件
2012年,古蔺一位乡人大副主席在子女未拿到通知书情况下办酒被曝光,当地办酒风显露冰山一角,被外人所熟知。
4年后,“死结”仍未解
记者走访10多个乡镇发现,搬家、过生等酒席仍频繁举办,村民深恶痛绝又深陷其中,收礼和送礼陷入“死循环”。
摆 酒
走访3天 目睹50起酒席
袁泽家在泸州市古蔺县观文镇永安村,在100多户人家中十分普通。袁泽在四姊妹中排行老二,姐姐读大学,三妹读高三,弟弟读六年级,全家收入靠父亲袁在康做木工和母亲养殖。
就是这样一个家庭,1月17日至2月18日一个月间吃了近20起酒席。袁在康说,这些酒席中,本村民小组的结婚和丧事有两起,分别是1月18日侄儿家丧事和1月27日王家嫁女儿;以搬家为由的分别是1月17日梅家、23日罗家、24日、30日和2月5日分别是三家姓王的,10日和12日分别为刘家两兄弟和另一家姓刘的,12日和13日为胡家三兄弟。来自邻村和亲戚的酒席有七八起,其中搬家有两起,丧事1起,剩下的是结婚。
是个案还是普遍现象?成都商报记者采访多个村民得知,2月开始至18日止,桂花乡的杨树明已吃了14起酒席,同村的许强(化名)达17起,18日当天则有8起之多,鱼化乡张先生家有12起,更多的人已记不起具体数目,“没算过,少说也参加了10来起。”
记者的实地走访提供了佐证,2月16日一早,成都商报记者沿德耀、桂花和黄荆三乡镇走访,在公路沿线发现了6起村民办酒席,其中德耀两起,桂花乡3起,黄荆乡1起。桂花乡有两起酒席位于高峰村,相隔不过几百米。17日,记者在护家、龙山、鱼化、皇华、大村镇沿线发现,尽管“大操大办可恶,借机敛财可耻”、“办席捞钱惹人嫌,勤劳致富相邻敬”标语随处可见,记者一路上仍发现了11起准备或在办酒席。18日更加疯狂,仅永乐、太平和二郎三镇公路沿线,记者便发现了30起在办酒席。办酒理由,大多数是结婚,也有搬家或做寿,后者门前还高挂“恭贺××岁高寿”。结婚酒中,也有规模较大者,太平镇煌家村支书周文杰(音)儿子结婚,席设公路边,过路车辆排队才能缓慢通行。3天下来,记者亲眼目睹公路沿线的酒席达50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