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两亩桑 脱贫奔小康 乌蒙山区桑蚕产业扶贫探索
我省曾明确,乌蒙山区最大的发展问题是特色产业培育问题。
而在地处乌蒙山区的宜宾,蚕桑这个古老的行业,正日渐成为特色产业,担当起新时代的重任。
珙县贫困户2472户,4成开始栽桑;兴文57个贫困村,有44个村养蚕;未来5年,高县将扶持8000多贫困户靠蚕桑脱贫致富……宜宾规模达42万亩的蚕桑经济,凭借优势不断转型升级、立体发展,已成为丘陵山区产业脱贫的主力。
省农业厅副厅长涂建华将宜宾桑蚕产业扶贫探索归纳为:“一人两亩桑,脱贫奔小康”。这有望成为乌蒙山区产业扶贫的一大重要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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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养蚕的没有贫困户”靠蚕桑,小乡村人均收入7000多元
珙县孝儿镇,传统蚕桑大县的最大蚕业乡镇。
10月15日,看着今年最后一批蚕儿争抢上蔟结茧,宝兴村王祥清对收成有了谱:栽桑12亩,4批50张蚕产茧4500斤,能收入7万多元——这在10年前是奢想。那时他一家挤在30平方米的土坯房里,如今却已住进了小洋楼。
类似故事在宝兴村一抓一把。宝兴没有矿山企业,离场镇足足15公里。1999年,宝兴村的王祥兵当村支书时,就有一首关于这个贫困村的打油诗:山高坡陡地皮薄,十年九旱水源缺,公路不通是死角,群众致富无着落。“搞水果在这块土壤贫瘠的卡斯特山区不适合,种几亩粮食,喂两头猪也富不了,不想法子不得行。”听人建议,2001年起王祥兵带着村民试着用荒坡种点地边桑,5年后村民人均年收入4000多元。尝到甜头后,大伙大胆放田栽桑,如今粮田变桑田,规模达1200亩,去年产茧3800多张,收入400多万元,加上桑园综合开发,靠蚕桑人均收入7000多元,总收入过万,昔日穷山村成了全县致富排头兵。
高县罗场镇是川南古丝路必经之路,世代养蚕。全镇耕地2.4万亩,桑园2万多亩,年蚕茧收入4000多万元,占全镇农民人均收入6成以上,蚕茧规模和产值在全省蚕桑乡镇中数一数二。“罗场18个村只有3个建档立卡贫困村,全部是因地处高山没法发展蚕桑的。”镇人大副主席刘义中从侧面对“养蚕的没有贫困户”说法给出力证。
与珙县、高县等“资深前辈”比,兴文县是蚕茧“新兵”。
周家镇是兴文工业大镇,以前零星养蚕,如今18个煤矿、硫铁矿关了大半,走后农民生计如何维系?洛浦村村支书王天猛曾是某煤矿年薪20万的高管,下岗后改挖黑煤为养白蚕,去年种了10多亩桑,刚起步今年就收入10多万元。“不用因为安全问题提心吊胆,还不耽误照顾家人。”王天猛说,全村桑园近2年就新增2000亩,2017年全村蚕桑收入预计达800万元,人均可达4000多元,不比挖煤收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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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
为啥能靠蚕桑产业脱贫优势一:战略支持,行业发展前景可期
“听说江浙一带蚕农还在挖桑树。”10月14日,宜宾农业局局长林世全告诉记者,“东桑西移”既是国家工程,也是必然。
随着城镇化加快,劳动力成本提高,昔日主产区江浙规模萎缩,加上国家实施“东桑西移”,广西、四川等地跻身前列。
但蚕茧价却一直“打摆子”:2008年猛跌,2013年回升,去年来因经济下行再陷入低迷。好在宜宾全市有11家茧丝龙头企业带动,让农民没有后顾之忧。“保底收购价每公斤28元,且优质优价,实收下来均价36元左右。”兴文石海茧丝绸公司老总张思华表示。“全世界人均丝绸消费量已达55克,生产全球逾8成丝绸的中国,人均丝绸消费量仅为9克,潜力巨大。”宜宾蚕业站长何建梅表示,“一带一路”战略也带来了新机遇,行业发展前景可期。与此同时,宜宾多位茧丝业老总也坦言,这两年是行业洗牌期,倒逼产业必须走向高端。
优势二:吹糠见米,产业投入小且收益快
兴文县周家镇洛浦村6组贫困户吴少群老两口,年龄加起来140多岁了,今年每季照样养4张蚕(1张蚕大约是26800个蚕种),一年下来收入5万多元。“养蚕是劳动密集型,分户生产但强度不大,老人妇女都行。”兴文农业局纪委书记袁永辉说,很适合缺壮劳力的贫困户。
15日,洛浦村10组贫困户范永康的第三批蚕就上蔟结茧。今年1月,没任何经验的他才试着跟大伙栽桑,没想到才过9个月,就已卖了2批蚕。“当年栽桑,我就卖了5000多元,明年全部投产,10亩桑能赚4万元呢!”穷了一辈子的范永康乐得像个娃娃。
不仅见效快,高县蚕业办主任李要君介绍,蚕业投入也很小,有200元投入就能养一张蚕,并且,“一亩桑收益相当于5-6亩粮食收益。”
何建梅也表示,这是吹糠见米的扶贫产业,当年栽桑秋季综合收入1200元,次年就能实现亩赚3000元,第三年每户经营5亩桑园综合收益就能达到3万元左右。
优势三:节本增效,有经济效益也有生态效益
在宜宾发现,养“簸箕蚕”的传统蚕业已借助科技向现代蚕业转型。
以往,像珙县蚕农郭聪堂这样的蚕农,都是自己育种,损失较大。现在,她与周边30多户共用小蚕共育室,由大户将统一育到3龄后自己再拿回养,20天就轻松高效能产茧。宜宾提出,3年内要将共育面提高到90%。
同样,高县蚕农曹桂聪以前养一张蚕,数十个簸箕摆一地,上蔟手工拣,要10多人帮忙,如今在统一的标准化室外蚕棚里,靠省力化自动上蔟蚕架,2人抬抬胳膊就搞定。何建梅说,靠小蚕共育、活动蚕台及纸板方格蔟等应用,1张蚕节本增效300元。
兴文县是全省5个重度石漠化县,不少地方因风雨冲刷满山石头裸露,种玉米效益很低,水土流失无法控制。而像高县,瘠坡地占6成多,都是风化后的沙土,种苞谷都要干死。而“晒不死”的桑树正是克星。“桑树根系发达,抗旱性强,固土效果明显。”何建梅说,这就使得蚕桑产业在石漠化地区还有着非常重要的生态功能。
优势四:综合开发,从茧到桑实现多元增收
高县嘉乐镇卢湾村王代林年产34张蚕茧,能有5万多元收入的他还不“知足”,又探索出“林下套种+本地乌骨鸡”模式,靠3亩生姜和5000多只吃虫草的本地乌骨鸡,额外增收20多万元。
这正是宜宾探索从传统“一粒茧”向“一片桑”挖掘多元增收的个案。“除了林下种养,还要不断进行桑枝综合开发利用、桑叶生态保健茶开发、桑果休闲养生体验和生态饲料桑产业。”何建梅表示。
以桑枝开发为例,一亩桑园年产桑枝1—1.5吨,宜宾市42万多亩桑园产量巨大,“一亩桑枝可生产700个菌袋,一袋能生产1.5公斤鲜菇,就能收入5000元。”李要君算了笔账。
产茧量全省第二的高县,探索亩桑产值超万元模式,2014年综合产值达6.38亿元。而宜宾全市去年蚕农售茧收入6.02亿元,蚕桑综合产值11.3亿元,后者比2011年增加了43%。
□记者 李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