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谈作报告时学生睡觉:写稿时会特别注意内容
“我还是比较注意这个问题,因为我经历的年代和当前不一样,所以比较注意,尽量选择让当前学生能够了解的(内容)。”吴良镛说,因为自己经历的年代和现在的学生有所不同,所以在写演讲稿时,特别注意。
“90后”院士的自白
讲稿谁写的?
吴良镛院士说,“(演讲)题目是我自己定的,稿子是我编写了一个提纲。”
为什么站着?
据现场人员称,当时准备了凳子,吴老坚持站着讲,工作人员怕出现意外,坐在吴老身后。
讲得怎么样?
吴院士虽然语速较慢,但口齿依然清晰,偶尔会因鼻窦炎打个喷嚏。
吴良镛院士回应演讲时学生睡觉:
考虑到年代不同
写稿时特别注意
16日下午,在2014年首都高校科学道德和学风建设宣讲教育报告会上,92岁高龄的国家最高科技奖得主吴良镛院士拄着拐杖,在工作人员搀扶下,缓缓走上人民大会堂报告台,并坚持站着35分钟,作完以“志存高远,身体力行”为题的报告。
据现场人员称,当时准备了凳子,吴老坚持站着讲,工作人员怕出现意外,于是坐在吴老身后。然而,有几张照片显示,台下坐的首都多所高校近6000名新入学的研究生“倒”下不少,趴在桌上睡去。
“(演讲)题目是我自己定的,稿子是我编写了一个提纲。”昨日,吴良镛院士告诉记者,坚持站着讲是可以精神一点,演讲内容也更多从研究生的角度出发,为他们设身处地解读问题。“我不敢说,所有听众(听得)怎么样,但是大体上我是(演讲中)这么想的,在学术人生、做事为学上也是(像演讲中)这么过的。”
自定题目列提纲
“想为研究生设身处地思考”
有不少网友对演讲内容产生疑问,然而从网上刊登的演讲全文可见,有不少个人经历的故事和细节。“题目是我自己定的,稿子是我编写了一个提纲,一个博士生帮我写,后来他们提了一些意见,我再改写。”吴良镛院士这样说道。
当被问及怎么定的主题时,吴良镛院士笑着说,“因为我想为研究生设身处地思考,在研究生阶段应该重视哪些问题,所以都是从这个点出发的。”
谈话间,现年92岁的吴良镛院士虽然语速较慢,但口齿依然清晰,偶尔会因鼻窦炎打个喷嚏。“2008年时,我在南京的建筑工地视察时,犯了一次脑梗,右边的腿脚和手没什么力气,后来在医院治疗了一年半,慢慢加强锻炼,好些了。只是,偶尔有些不方便。”
即使偶尔行动不便,但在演讲的35分钟里,他却依然坚持站着。
“站着讲可以精神一点,我还有力气站。”吴良镛院士表示,演讲结束后,身体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经历的年代和学生不同
“所以写稿时特别注意”
对于学生睡“倒”不少,有人提出是否是内容不接地气。但在演讲全文里并没有特别晦涩的内容,道理都是用亲身经历点出。
“我还是比较注意这个问题,因为我经历的年代和当前不一样,所以比较注意,尽量选择让当前学生能够了解的(内容)。”吴良镛院士告诉记者,因为自己经历的年代和现在的学生有所不同,所以在写演讲稿时,也会特别注意。
自1946年执教于清华大学,至今,吴良镛院士在学校依然还有课,也带学生。
“(现在)跟我做学生时有很大不同,所以有时要注意,(我讲的)他们了解不了解。”吴良镛院士表示,自己很愿意亲近学生,“当然,我跟年轻教师不一样。(我要)尽可能地了解学生。所以,他们要我做这个讲演时,我很乐意,因为向学生讲一些问题,本来就是作为教师的职责。”
遗憾没机会详细解释
“不知道他们听得怎么样”
在谈及最初演讲中的五个点(理想与立志、选择、坚持、榜样、顿悟)是如何形成时,吴良镛院士向记者分析了自己的想法。
“这五个方面,我是一点点形成的。当然,一个人要有理想、要立志,从中学到大学,再到研究生,都要逐步加深。立志并不是说,立了就行了、定了,是要逐步加深的。人生还有好几个阶段,志也要不断深化,所以要从立志开始。但是,人生总会有很多转折,随着经历而发生改变。转折不对,立志就可能实现不了,就会有很大的变化,这也是我自己的人生经历。同时,我也注意到学生和周围人的经历。”
在发言中,吴良镛院士提到了两位榜样,吴征镒和冯康。“他们和我同辈,后来都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在(他们做研究的)过程中我就对他们很敬仰。但他们这些成就在短时间里是说不清楚的,所以在最后,我又侧重讲了一下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政治思想、对事业的感受、为人为学为师等,再回到前面讲的内容。”
和记者聊起自己发言的想法时,吴良镛院士也有一个小遗憾,“因为听的人不一定都知道吴征镒和冯康的细节,我没有机会(详细解释),不知道他们听得怎么样。那天只能演讲半小时,如果稍微细一些,看过文章,对吴征镒和冯康有进一步了解,可能(大家)对我讲话的意义就更了解了。” 据人民网 东方早报
90后学生的心声
多少人睡觉?
现场学生说,“我真没有看到那么一大片睡觉的,照片有特地选角度的嫌疑。”
为什么睡觉?
会议下午三点开始,学生们中午一点半就集合了,都没睡午觉,而且进入会场不能带水,有些学生的确感到疲惫。
内容不精彩?
同学称,三位院士的报告都很精彩,很多是亲身经历。“全场最热情的掌声都献给了吴老。”
与会学生回应演讲时“睡倒一片”:
睡觉的是少数
没睡午觉有些困
昨日,这则“九旬院士台上站着讲,学生台下趴着睡”的消息引发了网友的热议。大部分网友对吴良镛院士表达了崇敬之情,同时将批评的矛头直指睡觉的学生,称其“不懂尊重,缺少素质”。也有网友表示理解,“可能是因为报告会的形式和内容太官方”。
成都商报记者采访了十余位与会的学生,他们证实,确有部分学生趴着睡,但并不像网上说的“睡倒”一片,大部分同学听得很认真,希望大家不要只盯着睡觉的学生。
“确实不该睡觉,但那是少数”
清华大学的王同学坐在会场前1/3处,他称自己只看到了一个睡着的。他觉得媒体虽然写了“后排”,也会误导人们认为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何况“那样的照片有特地选角度的嫌疑,拍来拍去就是那几个人。”
“看到新闻的图片其实挺奇怪的,因为我真没有看到那么一大片睡觉的。”对外经贸大学的哈同学就坐在一楼右边靠后的位置,和照片拍摄的位置相近,她表示最后的位置确实有几个趴着的同学,不知是否在睡觉,但顶多只有四五个。
在看到“大学生睡倒一片”新闻后,中国传媒大学的王同学立刻在微博上发了“太气愤”三个字,他称,照片中睡觉的学生确实不应该,但可能只是那个时刻正好有人趴下,但是大部分同学还是听得很认真的,“不能专盯着睡觉的学生拍照。”
对于部分网友猜测学生们可能是“被听讲”,多名与会学生向成都商报记者表示,自己是自愿报名听报告的,而且名额有限,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据了解,当天作报告的除了吴良镛院士外,还有75岁的基础数学家杨乐院士和60岁的固体力学家杨卫院士。
会前等待近两个小时
多名学生表示,大家可以理解,“不要动不动就跟当代大学生的素质扯上关系。”
成都商报记者了解到,虽说会议是从下午3点正式开始的,但学生们在下午1点半就去会场集合了,统一坐车前往,中间的等待时间就近两个小时。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的苏同学也是1点半左右到达人民大会堂的,3点钟入场,报告结束时已经5点多了,来回车程加起来有五六个小时,并非大家认为的“35分钟都不能坚持”。
在主办方作了总体的讲话后,吴良镛院士第一个作报告,之后的两名院士演讲时间都在半小时左右,时间确实不算长。但同学们都没睡午觉,而且进入会场不能带水,有些学生的确感到有些疲惫。清华大学的王同学称,他虽然没睡,但感觉很渴,也有些头疼,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听了两个多小时,有学生困了,并非不可理解。
“大家都没睡午觉,这些怎么不报道?”中国传媒大学的学生李猛哲认为网友太以偏概全。他不否认会场里有人睡觉,但“几千人的会堂有几个睡觉的不正常吗?”
有网友猜测,可能是吴良镛院士的报告内容不够吸引年轻人,或是吴老口齿不清,学生们听不清。对此,哈同学称,会上有些官方的致辞可能有点形式化,但是三位院士的报告都很精彩,引人思考,很多是亲身经历。其中,她最欣赏的就是吴良镛院士的讲话,“朴实又深刻,没有官腔没有大空话。全场最热烈的掌声都献给了吴老。”
成都商报记者 蓝婧
新闻评论
90后研究生
是什么让你们如此疲倦?
■张丰
我在北师大读研究生的时候,开学典礼,请90岁的启功先生讲话。他调侃坐在旁边的校长,场景还历历在目,而校长只有微笑地坐在旁边听着,对他来讲,这是每一年都要经历的一课。
某种程度上,这就是大学的去行政化。它告诉学生,在学校里,校长并不是最大的,在他之上,还有德高望重的学人。
所以,我特别不理解那些在人民大会堂听吴良镛先生讲话而睡着的研究生。人们已经善于在电视画面中捕捉那些开会睡着的代表委员,并且也有人理解:代表委员那么累,开会打瞌睡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人们批评的矛头,最后会指向冗长的会风。但是,这些台下的研究生们,你们大多是90后,才20出头,是什么让你们如此疲倦而困顿?
有人开玩笑说,如果台上演讲的是查良镛(金庸)而不是吴良镛,就不会有人睡了,有学生说,如果吴老给大家看幻灯片讲中国的优美建筑,就不会有人睡了。吴良镛的时代,是对知识如饥似渴的时代,也是知识可以改变个人与国家命运的时代,而如今的90后,对知识似乎不再如饥似渴。知识太多了,他们却仿佛患上了知识厌食症,在进食时要配以适当的娱乐活动。他们更信奉的是,学海无涯乐作舟,而不再是过去的苦读。
如此,92岁的吴老先生站在那里,就显得很尴尬。开篇就讲理想与立志,就又是一尴尬:对听讲的90后研究生而言,高考作文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谈理想与志向了,之后再听这两个大词,就如风经耳旁吹过,很难再有什么感觉了。
我也赞成,没必要对学生的睡觉上纲上线,不管怎样,你讲得让人睡着,自己就先理亏了一半。但是,我们不应忘记,人民大会堂不是课堂;这些学生,也不是普通大学生,而是各大学抽调的研究生———他们应该有研究的自觉,对一个国家最高科技奖获得者的言说,难道不应该洗耳恭听吗?
当“90后”的吴良镛遇见90后的研究生,两个时代的碰撞,没有碰出来火花,而是一片睡觉的场景。这让人感到隐忧:在年轻一代面前,学术传统如何得以延续?
吴老究竟讲了什么?
今天在座的90%以上都是刚入学的研究生,这是你们人生的新阶段,我热诚地希望你们在思想上也能够有一个新的境界。我今天在这里不讲大道理,因为《科学道德和学风建设宣讲学习资料汇编》上有好多文章已经将一些道理说得很透了。我作为一个建筑学人,自1946年执教于清华大学,至今已经68年,我只想将一些通过自己亲身经历所得到的体会跟同学们讨论。
第一,理想与立志。一个人一生不能没有理想。立志是人生不断前进的动力。要思考我这一生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有何作为?有何抱负和志趣?想要从事什么专业?这在中学进入大学时必然要有所考虑,从大学进入研究生时代更需要进一步思考。立志往往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伴随着成长的经历、所见所闻所想而一步步顿悟、提升,当然,其中不可避免地会带有一定的偶然性。我之所以选择建筑事业,并作为一生追求的方向,是与我青少年时代成长的经历有密切的关系。我1922年生于南京,当时正值内忧外患,中国大地上战火连连,苦难深重。1937年南京沦陷,我随家兄流亡重庆,于合川继续中学学业,记得1940年7月27日升学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合川城遭遇日军空袭,大火一直燃烧到第二天清晨降雨始息。当夜合川城大火冲天,而且狗叫的声音像哭一样,我敬爱的前苏州中学首席国文教员戴劲沉父子也遇难了。战乱的苦痛激励了我重建家园的热望,我最终断然进入重庆中央大学建筑系学习,以建筑为专业,这是一个开始。随着自己的成长,认识国家社会的发展,逐步对建筑事业发展的需求也就不断加深认识,对它的学习研究也就不断提高。
第二,选择。一个人一生不知要走多少十字路口,一个弯转错了就很难回到过去的志愿,因此道路的选择至关重要。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的机遇、变迁,甚至有无限的偶然性,国家的发展、经济社会的变迁,乃至家庭中细小的问题都会引人转向,甚至于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回顾我自己的经历,有几次重要的十字路口:1948年我经梁思成先生推荐赴美国匡溪艺术学院求学,1950年学成后,应梁先生信中说到的“新中国百废待兴”的召唤,力辞种种诱惑,毅然从尚为英国盘踞的香港、在军警挟持下取道回国,投身到百废待兴的新中国建设和教育事业中,现在想来,如果当时留在美国,便没有此后几十年在中国建设领域中的耕耘和收获;1983年,我从清华大学建筑系主任的行政岗位上退下,当时张维校长邀请我前往深圳大学创办建筑系,我婉拒了他的盛情,坚持和一名助教,在半间屋子、一张书桌、两个坐凳的条件下创办了清华大学建筑与城市研究所,到现在已经整整30个春秋,30年中我与研究所的同志们共同开展了一系列人居环境科学的研究与实践,当时若前往深圳,今生后期的工作则又会是另一番光景。类似的情况一个人一生不知要经历多少,回顾既往,我自省之所以没有“转错”大方向,很大程度上还是与早年“立志”相关,我很早便立志在建筑与城市的学术领域做一些事,在不同时期,根据现实条件,作出相应的选择。
第三,坚持。人生的道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遇到困难是坚持还是退却?就我个人经历而言,不论是青少年时读书求学,还是年长后的研究和实践,几乎处处都要面对困难,也难免遭受挫折。年轻人很容易受到挫折影响而气馁,这里希望大家以宗白华先生讲的一句话共勉“不因困难而挫志,不以荣誉而自满”,这是在他写的《徐悲鸿与中国绘画》上的一句名言,要立志、要选择,在选择道路上更要有不惧困难的坚持。
第四,榜样。关于师生关系,我执教多年,颇有些亲身体会。韩愈《师说》有云:“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是老师最基本的职责。同时他还有两句话未必引起人太多注意,就是学生可以超过老师,“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这两句话无论对教师和学生都非常重要,在学生刚入学的时候,老师可以发挥比较大的作用,进行启蒙、指导与引领,若干年后,学生的学识能力不断发展,便不只是师生关系,而是学术事业上的战友、同道。以我自己的经历为例,有件事值得一提,1999年国际建筑师学会第20届世界建筑师大会在北京召开,我被委任为大会科学委员会主席,负责起草大会文件,这一任务匆匆落在我身上,当时时间紧迫,又有其他任务,助手中只有一名学地理出身的博士研究生可以帮忙,当时的工作情况是:我每天清早将晚上写好的稿件交给他,由他白天整理,晚上他再交给我,我继续在深夜赶稿,如此往复,终于形成了《北京宣言》,这个文件获得咨询委员会的一致通过,并认为超出了“宣言”,所以被定为《北京宪章》,这也是国际建协自1948年成立至今通过的唯一的宪章。它说明师生共同在重大课题中合作,教学相长,成为共同战线的挚友,推动学术的发展。这名曾协助我的博士生现在已经成为清华大学教授,建筑与城市研究所的副所长。
第五,顿悟。回顾几十年的学术人生,我深切地体会到科学理论的创新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时刻保持对新鲜事物的敏感,不断注意现实问题与学术发展的情况,进行知识累积、比较研究、借鉴启发,逐步“发酵”,得到顿悟。我的学术道路上有以下几个顿悟可以与同学们交流。
顿悟一:建筑学要走向科学。我在1940年代,在战火纷飞中求学,初入建筑之门,学术思想的启蒙。1948年,赴美求学,接触到西方先进的学术思想。1950年回国,投身新中国城乡建设,参与长安街规划设计、天安门广场扩建规划设计、毛主席纪念堂规划设计等重大项目。这一时期因制度变革、政治经济等局面的变化,有诸多困惑。“文革”结束后,我满怀激情再次投身于建筑领域的工作中,希望冲破困惑的迷雾,找到建筑学的方向。1981年,参加“文革”后第一次全国院士大会,认识到,一方面是双肩学术责任的加重,另一方面是建筑学专业必然要向科学发展,否则难以适应形势的要求。
顿悟二:从“广义建筑学”起步,从建筑天地走向大千世界。通过对交叉学科理论知识的涉猎、对古代人类聚落遗址的考察,等等,我认识到建筑学不能仅指房子,而需要触及它的本质,即以聚居,说明建筑要从单纯的房子拓展到人、到社会,从单纯物质构成的建筑物要拓展到社会构成。因此,提出了“广义建筑学”。这本著作今年被译为意大利文和英文。
顿悟三:“人居环境科学”的追求,有序空间与宜居环境。“广义建筑学”之后,我仍在从各方面进行不断探索,希望得到新的领悟,基于对传统建筑学因时代而拓展进行种种探索及对国外种种城市规划理论的研究,逐步理解到,不能仅囿于一个学科,而应从学科群的角度整体探讨研究,需要追求一种不囿于过去的新学科体系,1993年第一次提出“人居环境科学”,人居环境科学探讨如何科学地利用空间,实现空间及其组织的协调秩序,即有序空间。人居环境科学始终以人为核心,人应当在空间中安居乐业,所有层次的空间规划设计都为人的生活服务,旨在创造适合于社会生活生产的美好环境,即宜居环境。
顿悟四:人居环境科学涉及诸多学术领域,要走向科学、人文、艺术的融汇。全球性经济危机、社会动荡、气候变化等问题不断涌现,都推动人居环境科学变成大科学,这是非常有前途的科学。它将迈向大科学、大人文、大艺术。科学———绿色建筑、节能减排等技术的研究与应用等;人文———社会科学的融入、对社会中下阶层的关怀等;艺术———以人的生活为中心的美的欣赏和艺术的创造等。今年9月初,我在中国美术馆举行了题为“人居艺境”的展览,将我的书法、建筑、绘画、速写等作品进行展览,我进一步体悟到我们过去所居处的人居环境以人的生活为中心的美的欣赏和艺术创造,其中蕴含的艺术境界丰富、充实而又深远,从自然环境到人文环境,从个体人的生活到社会的运转,无所不包又无处不在,这已超出了我从40年代起所追求的建筑与艺术的并行学习,多种艺术门类以生活为基础,相互交融、折射,聚焦于人居环境之中,在某一门类中有独到之心得,都可以相应地在人居建设中有所创造和展拓,这可以说是人居科学研究的一个新领域,其中尚有广阔的空间待我们去探索、发掘。
由于建筑设计的事物太庞杂,作为建筑学人,以上所说的是我结合自己学术人生经历的一些体悟,我也很难就自己的专业领域把今天的大会主题解说清楚。在座的同学们都来自不同的学科,但都应当关心多方面的学术思想的变化,多学科互补、拓展知识面,从而了解时代的发展与需求。例如,数学家冯康对多方面的研究均有涉猎、融贯综合,植物学家吴征镒既关心国家政治,又专注学术研究。他们都是青年人学习的典范。
对于青年学人,我认为在理性上对科学道德、科学伦理等似乎不难理解,关键在于身体力行。现在社会舆论的各个方面对于科学道德和学风建设的宣传屡见不鲜,相关的书籍、文章也很多,但是让人痛心的是,学术不端、学术腐败的现象仍时有发生,这些人也许并非对科学道德不理解,而是没有切实地将之落实到一己的心灵与行动中。因而,我想强调的是,必须志存高远、身体力行,从经典的哲理转化为一己之行动指南、行为通则,唯有此,才能慢慢地内化为属于你自己的精神财富,并且会在逐步顿悟中加深体会,并不断加强信念,持续前进。
如今,我虽已年逾九十,但仍坚守在教师的岗位上,仍要求自己以一种积极的精神面貌面向未来,随着年龄日增,必然有些事情由于体力不及等原因已经做不了,但是依然觉得当前正面临着一个大的时代,未来有无限的生机和激情,要促使自己力所能及地不断探索广阔的学术新天地,建设美好家园、美丽中国。愿与广大青年学人一道共勉!让我们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
(以上为演讲全文 据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