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说

詹继放

当下，中国有三拨人几乎称得上声名狼藉：一个叫“大师”，另一个叫“专家”，还有一个便是“搞足球的”。

曾经有一种“时髦”：骂中国足球。准确些，是骂中国足球队和足协那帮混混。后来骂的人少了，一说是哀莫大于心死，越骂中国足球水平越差，懒得开口；另一说是那帮混混脸皮早被骂厚了，好多人还被关进了监狱，还骂啥子嘛！

那帮搞足球的太不争气，的确招骂。他们头一个对不起的，是小平同志。小平同志说：足球要从娃娃抓起。据说那帮混混也在抓，结果，娃娃变成了“娃娃他爹”，后来又成了“娃娃他爷”，足球仍没搞上去，还“没有最差、只有更差”。被玩得炉火纯青的，是怎样打假球、咋个“勾兑”裁判、对付“官哨”……

“中国足坛太黑了！”这话不是骂，而是真实写照。据说，早些年“假A”、“假B”疯狂时，某场球虽输了，但“卖了个好价钱”。即便躺在病床上的，也有几万元“奖金”进账，那些混混也算“赶上了好时候”。不少“假A”球员想锦上添花，纷纷办足球学校。学费最高的是守门员，原因简单明了：人家要买球，先买通哪个？那些担任总教官的“假A”球员，虽牛气冲天，射门技术却更像高射炮手。

此类黑色幽默似的笑话多了。笑过后，更多是苦涩：这些笑话虽夸张，那帮混混干的事比这个还“夸张”。“假A”、“假B”玩不下去了，又来个“假超”。也玩不下去了，便是“治理”、“整顿”甚至“拯救”。此类“举措”人们见得不少，均没奏效。原因虽多，有一点却显而易见：力度不够。或者说，是让那帮混混“自查自纠”。而人们对这种方式通常的理解是：既不查也不纠。

什么东西烂透了，就该治了。足球被称为“第一运动”，我们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那个“体育大国”虽有水分，却勉强称得上。足球烂成这副样子，对谁都交待不了。

如今力度够了：这场“深化改革”是国家层面的。对此，有人欢呼，有人静观，还有人绝望依旧。而笔者的态度，若套用一句外交辞令，叫“表示谨慎乐观”。真要“说人话”，也是句套话：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再往下说，就稍嫌罗嗦了。笔者虽是个球迷，但不看中国足球已有多年。既说不出一个“国足”来，也不清楚到底有几支“假×”球队。选择抵制，是为“身心健康”：不想被那帮“球臭德行差”的混混将心情弄糟。十多年前，针对足坛种种怪状，笔者曾在《天府周末》上发过一篇小文，建议球迷用脚投票：哪场球连一个观众都没有，什么毛病都没了。可惜，那些球迷太痴情或者说太可悲，“假球黑哨全爱你”。结果，“爱”出一群罪犯。

如今，抓足球被上升到国家层面。既表明重视，也可理解为那帮混混靠不住。其实，抓足球有三样东西就行：A、让足球离“官办”远一些；B、真正实行市场化，是死是活由市场定；C、以法治球，让假球、黑哨之类到监狱里玩去。真做到这些，哪怕球仍踢得很臭，足球场起码“干净”了，心头也不堵。

当然，这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何谓难？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