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牌坊街:烈女喋血明心迹
花牌坊,徐子昌旧居。
花秀才日夜温书复习,最终如愿以偿做了官,爱民如子,于是成都府尹上奏朝廷修建一座牌坊。
从西大街再往西走,在西月城街和一环路之间的那条横街,就是花牌坊街。花牌坊街,顾名思义,就是这里有过一座“花”牌坊。依标志建筑命名,也是成都街道得名的重要原因之一。虽然今天的花牌坊街在一环路附近,是资格的市中心地区,然而在清末,这里则是郊外。民俗专家袁庭栋介绍,清朝时期,成都城的西门,就在今天西大街的位置,而花牌坊街,则是不折不扣的郊外。
花的牌坊还是姓花的牌坊?
《成都地名掌故》一书中收录了跟花牌坊的两个传说。一说是,这牌坊修建于清朝道光年间,这条街上住了一户姓刘的人家,刘先生在私塾讲课授业,膝下只有一个聪明秀丽的女儿。随着小女儿渐渐长成,上门提前的人也多了起来,可是都被刘先生以“女儿尚幼,暂不考虑亲事”为由,婉言拒绝。原来,刘先生早就看中了自己的得意学生张君,觉得张君人品好,书法也好,有意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他。刘先生托人与张君的父母商议,并行过聘礼。
然而,准新郎张君却突然得病并很快不治身亡。刘小姐悲愤过度,也得了怪病,只见肚子大了起来。刘先生找了不少医生都不见效果。不少曾经垂涎过刘小姐美貌,又被拒绝的浪荡公子见此情形,散播流言,说刘在未婚夫死后这么多日身怀六甲,定有苟且之事。
父女二人受辱蒙羞,刘小姐来到总督衙门要击鼓申冤。进堂见到制台大人后,刘小姐连连磕头,口称冤枉,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刚讲完,猛然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插在小腹上。刘小姐大叫一声“大人,做主啊!”便倒地身亡。
制台大人大惊失色,他急忙让人把尸体抬到一边,要仵婆仔细查验。这刘小姐肚子虽大如斗,但里面哪有什么婴儿,都是腹中郁积的血污,是刘小姐忧愤成疾所致。制台大人大怒,令衙役把造谣的浪荡公子些一一查明归案,而刘小姐为剖明心迹而血溅公堂的事迹也在全城传播开来。制台大人感其贞节刚烈,上奏朝廷请求修建一座牌坊,因为这牌坊刻有许多石雕花卉,人们就叫它“花牌坊”。
另一传说是,这个牌坊修筑于明朝,朱元璋在位期间,西门一条街上居住的秀才花如春屡次应试科举,都名落孙山,难免灰心丧气。有一天,来了一位行乞的叫花婆子,花秀才心生怜悯,将身上仅有的5文钱给了她。叫花婆子谢他说他是将相之才,要努力考取功名。
花秀才受到鼓励,重新日夜温书复习。他最终如愿以偿做了官,爱民如子,于是成都府尹上奏朝廷修建一座牌坊,彰显花如春,于是这个牌坊就被叫做“花牌坊”。
摆一摆“各说阁”的龙门阵
旧时成都街街巷巷里都有不少茶铺,花牌坊也不例外。这里面在旧时成都都比较有名气的一家,叫“各说阁”。民俗专家刘孝昌介绍,各说阁算当时比较大的茶馆了。
抗战时期,各说阁所在的花牌坊已经在西门外的城墙边边上,更像农村。周围的农民多是栽花养草的花农,在家和地里种了不少用来制作川西盆景的植物,比如银杏、金弹子、紫薇花,一年四季绿意盎然不说,还每季都有应景的鲜花,别有一番景致。抗战时,拆城门跑警报,这一带也常常是城中居民的疏散地,各说阁里往来茶客不少,成为成都城内名噪一时的茶馆。
刘孝昌说,各说阁里的茶客里,有特色的一类人是花农。隋唐以来,成都就有栽花的习俗,达官贵人也讲究园林装饰,这极大促进了川西盆景的发展。西门这边的花农不仅种花栽树,也要制作养护盆景。逢场天,花农们要到茶店子一带购买种花要用的种子、肥料,也要买盘扎盆景用的棕丝。累了就在各说阁里歇歇脚,喝喝茶,聊聊天。花农们自然多是交流自己种花修建盆景的心得体会和技术。
除开花农,进城的农民会在这里歇脚;小商小贩聊聊彼此的生意经;有人专门过来喝早茶,再在茶铺旁边的小面馆吃吃早点;这里也永远少不了袍哥些的身影,喝茶理事断公道。茶馆就是典型成都人的社交场所,三教九流的人都汇聚在这里,但是“各说各话”,从这点看,“各说阁”的名字起得还是相当贴切。
这条街上,还有一座很有名的建筑——徐子昌旧居。徐子昌是民国时期,成都袍哥组织“西城社”的总舵把子,有“西霸天”之称,是响当当的不敢惹人物之一。抗战时期,为方便城中居民跑警报,躲空袭,当时的国民政府拆城墙,开城门,西边这里拆了月城,花牌坊一带逐渐和城内的街道连接并发展起来。
华西都市报记者 王茜 摄影 陈羽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