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阳江油:女法医的别样人生
作为一名年轻女性,江油市公安局唯一一名女法医,杜晓春在工作中需要不断挑战心理承受能力,还要战胜和适应极其恶劣的工作环境。5年的法医生涯,她反复与死者展开“对话”,反复在案发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通宵未眠,从废纸巾上得到关键证据
还没从新乡医学院法医学系毕业,杜晓春就因为表现突出被新乡市公安局牧野分局聘为实习生。书本知识和工作实践紧密联系,杜晓春万分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实习机会,不但在人体解剖学基本结构方面狠下功夫,还刻意锻炼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钻研命案案件重建。2009年3月,杜晓春通过考试选拔成为江油市公安局一位普通女警。同年8月,杜晓春被调往江油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技术室,正式成为江油市公安机关的第一位女法医。
面对一些刑事案件现场,有的男民警都会感觉吃不消,20来岁的姑娘干这个到底行不行?在江油市公安局法医岗位上,杜晓春吃苦耐劳,不断战胜心理障碍,加上她特有的独立侦查思维模式,很快就用实际行动打消了身边战友的顾虑。
2011年5月27日1时许,一名失足妇女在江油市中坝镇一间出租屋内遇害。接到紧急命令后,杜晓春和其他刑侦技术人员迅速赶赴现场,经过数小时的奋战,勘验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通宵未眠,杜晓春没有灰心,她走出中心现场,独自在外围再次展开仔细搜索……当杜晓春勘查到距死者所在位置约70米处时,发现路边角落有一团纸巾,上面附有可疑物。杜晓春迅速提取可疑物并进行送检。第二天,从绵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传来消息,现场提取物DNA分型与全国DNA数据库里一名姓白的男子DNA分型相同。
犯罪嫌疑人被成功锁定,接下来的尸检工作可来不得半点马虎,哪怕是一处小损伤,对分析作案人员当时的心理活动都至关重要。
尸检过程中,杜晓春特别注意到了死者胸骨上窝近颈部横行分布的两处表浅裂伤,由此可以看出当时犯罪嫌疑人对死者有过威逼行为,且致命一刀在死者左前胸部。由此,杜晓春脑海里浮现出案发时的情景:嫌疑人前来嫖娼,死者与嫌疑人进入里间中心现场,在发生性接触过程中,双方产生争执,嫌疑人拿出刀威逼对方未得逞。慌乱中,他持刀刺中被害人后匆忙离开,逃至路边丢掉用于擦拭的纸巾……当犯罪嫌疑人白某被警方抓获后,他所交代的作案过程与杜晓春的分析如出一辙。
还原真相,怀孕五个月仍旧出现场
其实就连杜晓春自己也记不清,多少次为一个案子夜不能寐,多少次为解开谜团埋头书案。江油市公安局刑事技术人员本来就少,杜晓春与同事们加班加点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只能用自己的辛勤付出,展开生者与死者的“对话”,还原事实真相,为刑事侦查工作提供有力支撑。
2012年3月16日,江油市中坝镇发生故意杀人案,一女子被人杀死在出租房内,现场几乎没有有价值的线索。此时的杜晓春已有了5个月的身孕。
人命关天!她不顾战友反对,硬是和技术室同事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长时间的现场勘查,让杜晓春的腿脚生疼,但她一直坚持到整个勘查工作结束,并根据精准勘验结果还原了案发过程。侦查员据此迅速破案,抓获了犯罪嫌疑人。事后杜晓春却累倒了,为了保胎在医院整整输了3天液。
孩子顺利出生后,初为人母的杜晓春给儿子写下了第一篇成长日记:“那一年,我有宝宝了,迎来了生命中又一个最重要的人……那一年,我带着你勘验每一个现场,曾无数次抚摸着你,请求你的原谅……每次坐在颠簸的车上,每次拎起勘查箱,每次弯身翻动尸体,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产前杜晓春曾经反复问过丈夫:挺着大肚子出现场会不会影响宝宝?算不算是一种不良胎教?丈夫总是安慰她说,不会的,宝宝有一个坚强的法医妈妈,是孩子的骄傲。
仔细勘查,勇敢抛出独特观点
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杜晓春成为江油刑事技术部门的中流砥柱,在四川省的法医界也小有名气。
2013年1月9日8时许,在绵江公路九岭收费站附近一处绿化带内发现一具男尸,现场有大量血迹。经查,死者杨某,江油市九岭镇村民,孤寡老人,独居。法医、痕迹人员接到命令后,很快赶到了现场。经过勘验,个别民警根据现场情况,认为死者年龄偏大,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神志不清自杀身亡。
此时的杜晓春并没有急于下结论,而是在现场仔细勘查。她发现,尸体是仰卧位,在尸体旁一处离地面7厘米高的绿植叶子背面有血迹。除此之外,在尸体旁的大石头上也可见喷溅状血迹。根据血迹分布位置分析判断,血迹的方向是从低处到高处的,也就是说死者很可能是在躺倒的状态下受伤流血的。再加上现场遗留有一堆灰烬,死者的随身物品一件不剩。她大胆地得出不一样的观点:这是一起命案,且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是临时起意。
在解剖检验过程中,杜晓春又发现了死者身上出现两种不同形态的损伤,头部存在挫裂伤、胸部及左踝处存在骨折,死者全身损伤广泛。结合现场活动范围大,她分析犯罪嫌疑人当时的控制力可能不强,两种损伤形态不排除两人作案的可能。
根据杜晓春提供的准确信息,侦查员经过数天努力,一举将2名涉嫌故意杀人的男子抓获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