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前质管人员:专门有人改质量报表给审核人
《新闻1+1》2014年7月22日完成台本
——名字有福有喜，产品呢？
(节目导视)
解说：
这是一个牵涉数十个国际知名餐饮企业的食品丑闻。
上海福喜食品有限公司工人：
这个肉都已经发青了，臭肉，臭肉。
解说：
昨天晚上，麦当劳、肯德基先后做出回应，正全面调查了解相关情况。
这是一个名声鹤立的国际食品巨头不为人知的一面。
上海福喜食品公司前质量部人员：
他做的有两套报表数据，一套就是现场当场做的，还有一套专门有人改的报表。
解说：
一个世界知名企业，一个现代化的工厂，竟然也做这样的事。
调查人员：
这个需要经过谁的授意，谁的同意，才能实施这样一种行为？
上海福喜工厂质量部经理 张晖：
这个至少厂长以上(同意)吧。
某快餐品牌广告：
料一定要足，生菜要够新鲜，酱油要够多，肉要烤到刚刚好，啊，再多加一块肉吧。
解说：
《新闻1+1》今日关注，福喜事件，个体事件？
评论员 白岩松：
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我相信今天不光是媒体，包括很多的消费者都会关注一起食品安全的事件，在国际上非常知名的肉类供应商的这样的一个食品集团，福喜集团在上海的公司使用了过期变质的肉类，给包括麦当劳、肯德基等在内的需求商来供货，这还了得？昨天晚上福喜集团发了声明，我们来看看他的声明，“福喜集团管理层相信，本次事件是一起个体事件，集团愿为整个事件承担全部责任，并将迅速彻底地采取适当行动。”看到这样一个很简短的声明，如果只看这六个字的话，还觉得他真是蛮负责任的，而且敢承担，承担全部责任，但是让人疑惑的是这个非常暧昧的四个字“个体事件”，因为大家都在担心，这仅仅是一个局部的短暂时间里头的一个事件吗？之前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事件，是不是我们已经吃了很久了？因此对这个个体的事件，我们当然要划一个大大的问号，更何况在记者调查的过程中，内部的员工在面对调查组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回答，我们一起来听一下。
记者：
需要经过谁的授意，谁的同意，才能实施这样的一种行为？
上海福喜工厂质量部经理 张晖：
这个至少厂长以上(同意)吧。
白岩松：
至少厂长以上，这带有决策这样的一种意思，那么这是一个个体事件吗？这仅仅是这一次所展现出来这样的一种问题吗？过去我们已经没有面对过这样过期的食品吗？今天我们来观察。
解说：
“这货也叫包子，油物啊，营养、安心、好吃、实惠。”
今天，我们依然可以看到福喜公司不少涉事品牌的广告，而另一边，上海市食药监部门，已经责令麦当劳、必胜客等九家企业立即封存停用来源于福喜公司的涉案食品，共计五千余箱。今天下午，上海市食药监部门约谈了福喜公司投资方欧喜投资中国有限公司负责人，要求企业提供2014年1月1日以来原料来源、生产加工、质量控制、销售去向等相关记录，并召回涉案食品全面配合调查。
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 阎祖强：
不得再次篡改生产记录、档案、过程，如果再次发现，那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解说：
在对上海福喜食品有限公司查处的同时，食药监部门也紧急约谈了福喜公司下游22家食品流通和快餐企业，封存了103吨福喜公司生产的产品。
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副局长 顾振华：
这个公司的一些违法行为，并非某个人的行为，而是公司有组织的安排。
解说：
上海食药监部门负责人表示，福喜公司的原料不仅来自国内，也有进口原料，福喜公司生产的食品不仅供应国内市场，也有出口。
顾振华：
今天我们上海出入境检验检疫部门也对这个企业进行了检查，因为这个企业也有出口到国外的产品。
解说：
上海福喜食品有限公司生产的加工食品所供应的对象至少有16个，而截至今天上午，共有11家连锁餐饮企业已经发表了声明，与此同时，全国也开始了大排查。今天下午，河北监管部门的车辆开进福喜廊坊工厂，这是福喜集团在中国内地开设的第一家肉类加工厂，执法人员表示，对福喜廊坊工厂正在排查中，目前还没有进行完毕，暂时没有进一步的结果，工厂相关负责人表示生产和供应目前一切正常。
相关人士 福喜廊坊麦克食品：
因为我们也是早上看到报道的，我们工厂也是全力配合政府在做调查，运营还是照常进行的，都在正常生产。
记者：
经营、销售会受到影响吗？
相关人士 福喜廊坊麦克食品：
这个暂时还没有，我们北京这边没有影响。
解说：
一面是封存排查，但是另一面，今天记者发现，在下午3点多非就餐高峰时间，北京某地的肯德基和麦当劳，快餐店里依然人头窜动，生意几乎没有受到波及。
市民1：
这过期，咱至少吃一次不会说致命吧。
市民2：
不让他吃，他要吃，哭着喊着没办法，爱吃这东西。
市民3：
如果肯德基作为一个这么大型的企业，如果它还不能保证食品安全，那可能我们就更不放心了。
白岩松：
其实通过这一段采访，以及相关洋快餐的生意还是相当不错，我觉得洋快餐品牌应该看到中国的消费者对他的食品安全是具有一定信任感的，但是信任感究竟会持续多久，如果类似福喜这样供应商的食品安全事件不断发生的话，这种安全感还能持续多久？我们先来看一看福喜集团涉及到都跟哪些快餐包括食品的企业来供应原料，我们看到原来在它的官方网站上涉及到有这么十几家，而且都是大家熟悉的，像肯德基、麦当劳、汉堡王、星期五餐厅、赛百味、宜家、星巴克、棒约翰、吉野家等等等等，在公布的这些供应的企业当中，后来突然发现在福喜的官方网站这个又找不到了，然后涉及的这十几家连锁企业等等，有不同的回应，有的是，像麦当劳已经跟福喜合作了已经20余年了，也有的像星巴克会去强调，整个经过了盘查，只有一款产品是与这个集团有关系的，但是现在都已经下架了，另外也有没有回应的，其实这些作为如此知名，而且在中国的食品的市场上，尤其快餐连锁的市场上，具有相当影响力、覆盖率和号召力的，同时也有中国消费者信任度的，恐怕应该有一个更加准确和明晰的这种回应，大家的安全感才会更强。
我们接下来再分析这个事情，或者透过这样几句话能有这样的一种感受，第一个高层受益，如果真是员工的话说的是对的，来自厂长以上的批准的话，这种个体事件恐怕就要打一个大大大大的问号了，因为这带有某种决策的性质，而且是有意为之。接下来我们看过期原料被优先在中国使用，他利用的是什么，钻的中国的检测的漏洞，还是其他消费者对洋品牌或者说洋快餐这样的一种信任度，接下来大量采用过期变质肉类的原料，这个量到底有多大，过期也吃不死人，这是他的员工这样的一个感受，拿结果来倒推，我们只想问一个，如果真死了人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呢？如果要是过期也吃不死人是一次，如果吃两次三次又会是什么样一种后果呢，这是太糟糕的一个结果推论了。
最后这里涉及的都是外资包括独资的企业，像福喜上海的食品有限公司是独资企业，而且涉及到很多的洋快餐，形成了这样一种链条，最后我想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大大的问号我们也要格外地关注，到底多长时间了，到底该进行怎样的监管，过去发生的事情假如存在的话，我们是否可以查得出来，今后我们是否会有信任感呢？接下来我们继续观察。
记者：
你们是哪的？
麦当劳工作人员：
麦当劳。
记者：
麦当劳的。
解说：
记者调查发现，尽管像这样的检查经常有，但是每次检查前一天，福喜公司的质量把控部门都会通过邮件通知生产单位，并要求检查当天各生产线绞肉现场不能有次品。福喜工厂的次品都规定装在蓝色的塑料袋中，而每当有检查，生产线车间的蓝色塑料袋就全部消失。检查一过，蓝袋子又被重新由冷库推回了生产线。
上海福喜食品公司前质量部管理人员：
它(福喜)管理其实还是很严格的，但是大门一关，外面的人想知道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反映出来的话，这个厂里面会遭受很多利益的损失。
解说：
福喜集团的官网显示，上海福喜公司被定位为世界级肉类加工厂，年生产能力达到25000吨左右，而上海福喜集团的母公司美国福喜集团，更是一家在全球十几个国家拥有50多家食品加工长的国际化食品集团。
上海福喜工厂质量部经理 张晖：
我们目前供应的客户有麦当劳、百胜，百胜(有)肯德基、必胜客，还有汉堡王。
解说：
但就是这样一家名声鹤立的企业，在记者调查中却展示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面目。张先生，前福喜公司质量管理人员，他向记者提供了两本质量控制记录本，记录本中过期产品添加、生产日期更改、批号更改等情况被一一记录下来。每次记录都有相关人员签名，像这样的秘密也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知晓。
上海福喜食品公司前质量部管理人员：
他做的有两套报表数据，一套就是现场当场做的，还有一套专门有人改的报表，这些报表是给他们审核的人看的。
记者：
这两套报表是不一样的？
上海福喜食品公司前质量部管理人员：
不一样的。
解说：
镜头前的这位张先生，其实并不是第一个向记者揭露真相的人，早在几个月前就有福喜公司的前员工打电话向电视台爆料，而正是这样一个电话让记者开始了卧底调查。根据相关节目负责人回应，举报人在电话中称自己曾在福喜工作了很长时间，在工作期间就发现了诸多问题，也向上级主管反映过，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白岩松：
像这种过期的食品的采用，幸亏有内线，如果要是没有内线的话，想查出来其实难度还是很大的，这个话题暂时先放一放，一会儿再去面对。这件事情一发生之后，有人用这样一句话，叫上游的企业一捣蛋、一捣鬼，下游的企业中枪一片，的确，你作为一个肉类的供应商，底下有这么多的连锁店，都会跟着让消费者产生一种怀疑，所以这样一个PPT显示，会显示无为也无力，在中枪的时候别人也怀疑你有没有进行相关的监测呢，其实打的这些很多洋品牌的时候，也不能一枪把所有都打倒，因为这毕竟是福喜上海公司查出来有问题，他在大陆比如说在廊坊，在大连，在其他的地方还有食品厂，现在迅速进入检测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太多的问题。在这里虽然我们不能进行无罪，然后有罪推定，但是恐怕这些企业应该自证清白，告诉我们你生产的产品各种标号，包括日期等等都是符合规范的，这样的话大家的信任感才能慢慢地建立起来。
接下来我们听听这个事件之所以是因为有内线才查得出来，也反映了我们从监管方面难度是相当大的，听听上海食药监局的副局长他是如何看待这一点的。
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副局长 顾振华：
企业的一些违法行为还是非常隐蔽的，如果说没有内线，我们说的深喉的话，很难发现，企业也为了规避政府部门的监管，做了一些假的账，所以这对我们监管来说也是提出了一个新的挑战。
白岩松：
如果说是安全期内，那没有问题，如果说是彻底过期了，已经产生这种急剧的恶化，而且让人吃出病了，恐怕有时候用我们身体也把它给举报了，但问题是往往卡在中间，它过期了，用员工的话来说，不一定吃死人，但是这里存在着巨大的安全隐患，这给我们食品药品的监督挑战又该是什么样的，接下来我们连线一位嘉宾，是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的副院长、食品安全的专家郑风田教授，郑教授您好。
郑风田：
您好。
白岩松：
这次幸亏是有内线，但是如果没有内线的话这种食品检测出问题的难度是不是真的非常大？
郑风田：
是，一般很难检测。
白岩松：
但是用国际惯例，或者说这对我们健康毕竟存在着某种巨大的隐患，那又该怎么办？
郑风田：
这种实际上要是过期的话，实际是变质的，这样绝对不允许再进行下一个环节了，所以实际上这个企业还是违法的，那么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过期食品的处理，一般像超市专门快过期的时候有专柜，还有把它作为饲料，处理了卖了，但是不能再进入到食品的加工环节中去了。
白岩松：
您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过期了就不能用了，但是现实生活中包括有一些消费者也会有一些模糊的地带，恐怕这些生产厂家也是利用了这样一种模糊地带，说我食品可能过期了，但是还并没有坏，吃了没问题，这样的食品的阶段，就是这个特殊的阶段，该如何监管，它的隐患又是什么？
郑风田：
这也是最难，检测有时候也检测不出来，但是你长期吃这些过期的食品，一定它的风险程度要高很多，比一般健康的食品。另外它现在就是在原材料环节，到最后到餐桌上还有一个很长的时间，所以现在这个食品进入到最后，比如再进入到麦当劳的餐厅去，你再吃的时候，这个时间可能那个时候已经没法吃了，把这个时间也得给它刨进去。
白岩松：
郑教授，其实大家也都在怀疑，包括猜测或者说想象这个问题，那么昨天他发表的声明，福喜集团发明的声明说，这是一个个体事件，似乎是孤立事件的另一种文字版本，以您的经验和对这个事情的分析，您的看法？
郑风田：
我觉得确实现在它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过期的食品，比如有些是采用召回，那么召回谁来监督这些企业把这些过期的食品销毁掉，这是一个大问题。也有一些比如企业说你超市自己处理，企业可能对超市有一种不信任感，我看美国我见到的，他们把快过期的食品都统一免费给教堂，教堂专门有一些食品专柜，让流浪汉免费吃，也是一种处理方式，在咱们国家这是一个监管难点的情况下，对这些过期的食品怎么追踪它的下落，这可能一定要把它看到你是不是这个过期食品处理了，这个一直是我们很大的监管的弱项。
白岩松：
其实刚才郑教授说的还有另外的含义，即使是美国比如送到教堂去，他可能是接近或者刚过了保质期，但是还处在安全期他才可能给一些弱势群体吃。另一方面说得非常重要，我们如何用接下来有效的监管的确证明这可能是一个个体事件，而并不是让大家担心的那样已经持续一段时间，这就涉及到未来我们又将如何监管保证我们的食品安全呢？来，继续观察。
解说：
前晚，上海福喜食品有限公司过期肉问题被曝光后，媒体跟随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来到福喜公司的工厂，虽然工作人员顺利进入了厂区，但是要进入媒体曝光的核心生产车间时，却遭到了工厂保安的重重阻挠。
保安：
不是不让你上去，你等一下，我知道，你等一下领导来了。
食药监局工作人员：
等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
保安：
已经联系了，马上来。
食药监局工作人员：
你对厂负责，你们这个厂的级别不会高于国家法律的。
保安：
我知道，但你也要等我们领导来。
食药监局工作人员：
我们依法在执法，你们公司的内部规章我理解，但是不可能高于我们国家的法律。
解说：
上海福喜公司何以敢于强势阻挠监管部门的检查，据悉，上海福喜是美国福喜集团的子公司，而美国福喜集团向全球超过85个国家及地区，销售各类肉制食品及非肉类产品，依据福布斯2013年美国非上市公司排行榜，美国福喜以年收益59亿美元位列第62名，可谓财大气粗。而自从美国福喜集团看到了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便下定决心要在中国办厂。1991年美国福喜集团在北京设立了第一家食品加工企业，而后的几年福喜集团在中国快速扩张，目前在上海、廊坊、大连、威海、广州、昆明及福建等地都设有子公司及工厂，在中国从事肉类蔬菜生产业的雇员超过了3500名，在2008年，中国福喜更成为北京奥运会奥运村的供货商之一。作为一家国际级的食品加工企业，福喜应深知食品安全对企业的影响，而在昨天，在福喜集团发出的声明中，也确实使用了这样的字眼，并表示对此事件感到震惊。尤为耐人寻味的是，在声明中还有这样一句话，福喜集团管理层相信，本次事件是一起个体事件。但这仅仅只是一个个体事件吗，自称感到震惊的福喜集团管理层，真的对上海福喜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吗？
记者：
这个需要经过谁的授意，谁的同意，才能实施这样的行为？
上海福喜工厂质量部经理 张晖：
这个至少厂长以上吧。
解说：
放行过期肉需厂长以上的高层授意，如果这位工厂负责人所言非虚，此次事件便可能与福喜集团的管理层难逃干系，更何况这位负责人爆料，对于次品的回收再利用是公司一直以来的政策。
张晖：
次品是指产品做出来之后，没有达到客户要求，我们会把这批产品封存下来。
记者：
就是你不记得从何时开始。
张晖：
不记得了。
白岩松：
接下来我们就要关注处罚，这个处罚是否能够做到你既然用了这样一个过期的肉，我就让你肉疼，甚至是让其他的企业一想到对你的处罚，都会感到不寒而栗以后不会再干这样的事，但是我们相关很多处罚规定在过往经常会让大家觉得有点太轻了，其实在这起事件当中，一旦涉及到食品安全，我倒不主张分什么外企或者合资或者国企，应该一视同仁，用同样严厉的标准，针对这个问题继续连线食品安全专家郑风田郑教授，郑教授您好。
郑风田：
你好。
白岩松：
您觉得这次处罚是否可以像很多人开始越来越期待的那样，应该罚的这样的企业肉疼，如果说不是过失而是故意的话，今后我们涉及到食品安全的时候，是否也都应该是用最严厉的处罚？
郑风田：
确实食品大家一直说应该有一个惩罚性赔偿，像故意的，过去都是说我们国家食品安全就是违法成本太低了，所以企业才胆大妄为，如果你有这样一种惩罚性赔偿，尤其故意的恶性的一种做法，这些企业可能像管理学有一个效应叫热炉效应，炉子热，红彤彤的，你碰了一次一辈子再也不敢碰了，尤其这样大型企业，涉及到大家吃的食品，所以我想怎么来处罚应该是监管部门不要再像过去这样，让企业觉得不感觉到疼，才可以。
白岩松：
其实除了处罚之外，如何用现在越来越有效的高科技的方式，实行更加安全的全程的监控和管理，听听上海食药监局的相关负责人对此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阎祖强：
将来我们利用更科学的方法，比如说全程电子监控，比如说全程的sop(标准操作规程)的监管，使他每一个环节做不了坏事，造不了假。
白岩松：
其实前几年网易的丁磊说要开始养猪的时候，给大家一个相当大的期待就在于我全程监控，从猪苗开始，一直长大的全过程我都能够监察出来，说这个食品还能够不安全吗，但是现在后来发现这个东西落实度还没那么高，郑教授您觉得落实度并没那么高，究竟是我们对它的重视程度不够呢，还是成本太大？
郑风田：
我觉得现在成本应该不是一个事，现在整个一套电子设备的成本，随着电子业的高速发展成本越来越低，应该没太大问题。核心是是不是你强制性让他这样做，像欧洲过去出了很多食品安全事件，企业主动自我的生产过程透明化，我就让你了解我整个生产的环节。
白岩松：
也就是说你自证清白。
郑风田：
对，自证清白，我不主动直接让监管部门看，我让消费者也可以全程看我的监控。
白岩松：
然后隔一段抽你一个样的时候，你都是一个完整的链条的样。
郑风田：
对，这样来说对企业是好事。
白岩松：
您觉得有可能吗？
郑风田：
食品的链条很长，但是在关键环节，比如一线的车间，比如原材料采购的关键环节，你做这样一种监管还是可能的，因为整个电子成本不是特别贵。
白岩松：
好，非常感谢郑教授带给我们的解析，谢谢，也期待您说的放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说成本太高，而是如果要真重视就能够做到，那就应该民以食为天这么重要的事就应该抓。我们回过头来再看内线的举报，其实现在举报我们能看到，重大的食品安全举报将适当提高奖励金额，最高不超过20万元，其实如果真涉及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全，真是特别重大的话，我觉得这个上限都应该有所突破，而且应该告知所有参与食品生产流程中的人，让他们知道这一点，因此遇到有问题的时候就愿意为自己，也为别人的安全勇于把这个事情给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