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泽娟：最想说的是“妈妈，谢谢你”

我省儿童福利机构聋哑学生中第一个考取大学的孤儿启程赴天津——

　　 9月7日，内江市福利院业务部主任叶秀娟带着福利院的聋哑女孩石泽娟踏上火车。两天后，石泽娟将进入天津理工大学聋人工学院，成为计算机专业的一名学生。

　　天津理工大学聋人工学院是我国聋哑人的最高学府，被誉为聋哑学生的“清华大学”。石泽娟是我省儿童福利机构聋哑学生中第一个考取大学的孤儿。

　　回想成长的这10多年，石泽娟最感激的人是叶秀娟。虽然不能说话，但她最想说的一句话是“妈妈，谢谢你。”

□本报记者 刘星

无声世界里的艰难学习

　　1998年9月的一天，叶秀娟推开护理科的铁闸栏，看见一个满脸泪痕的四五岁小女孩靠在墙角。旁边的小孩七嘴八舌地说，“昨晚又被送回来，站在那里哭了一晚上。”

　　这个小女孩就是石泽娟，名字是当地民政部门起的，2岁时因父母发现她有聋哑问题被遗弃。石泽娟很喜欢叶秀娟，总要跟她去护理科查房。在叶秀娟给别的小孩治疗时，她会递递棉签之类的小东西……1999年，石泽娟被福利院寄养在叶秀娟家。

　　石泽娟是重度神经性耳聋，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更无法说话。

　　可石泽娟的聪明让叶秀娟惊喜。叶秀娟还记得孩子从特殊学校回来第一天，就拿着书本上的“a”，然后伸出手，竖起大拇指。“她在教我学习手语。”叶秀娟开始陪着石泽娟一起依靠手语和唇语来学习。

　　语文、英语等学科，石泽娟只能靠眼睛看，然后记字形。她从一年级开始学习写日记，叶秀娟告诉她碰到不会写的字就画圈表示。写完后，叶秀娟一看日记本傻眼了，“几乎满篇都是圈”。

　　不仅每个字记忆起来十分不易，主谓宾等概念对石泽娟来说也很难理解，最开始写的日记常有语言逻辑问题。为此，石泽娟把其他人写的优美语句一遍又一遍抄写在作业本上，逐步去体会语言的逻辑和美妙。慢慢的，日记中的圈圈少了，逻辑错误也少了。

母亲节，省下钱买花送“妈妈”

　　叶秀娟一人要负担整个家庭的生活，周末在外打工补贴家用，平时只给石泽娟公交车费，不给零用钱。一次，叶秀娟发现石泽娟拿来的公交车票都是连号，“问她怎么回事也不回答，我以为她在弄虚作假，还打了她。”叶秀娟回忆，可第二天，石泽娟给她送了一支红玫瑰，并用不清楚的话语发出了“妈妈”的声音。“那天是母亲节。”叶秀娟红着眼睛说，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石泽娟坐车去学校，放学走回家，把钱节约下来买花。

　　已经39岁的叶秀娟至今未婚未育。在她39岁生日时，石泽娟曾写过一封信给她：“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有想过后悔来让你当我的妈妈，我想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可能会有幸福的家庭，有对你好的人来照顾你一生一世。这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我想对你说，妈妈谢谢你。可惜我永远不会说话，你也不嫌弃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人。等我有能力时，换我来保护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