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没收到礼物为何怪班长

    □ 徐琼 成都

    若不是一段录音，我们不会相信师道尊严竟会潦倒至此：因教师节学生未送礼物，哈尔滨依兰县高级中学一冯姓班主任训斥学生一节课———“穷、抠、不要脸”，“一群废物”。随后学生们“怕老师生气”，凑钱贴班费为其买礼物。

    事件以班主任退回礼金礼物，并遭撤销班主任职务停止教学工作结局。但这段曝光的录音带给公众的强烈刺激，可谓余音绕梁，久久难绝。到底是什么令这位冯老师如此愤怒到失控，几至歇斯底里、泼妇骂街的地步呢？

    教师节年年都是坎，不知所措疲于应对的，包括校方、老师、家长还有学生。台面上不管怎么喊“今天过节不收礼”，但现实是教师节一直在贡献着礼品经济，比如去年教师节的一项调查表明，6成家长准备送礼。

    倒在教师节这个坎上，冯老师只是特例。在她个人的极端情绪化之外，教育腐败呈现出的新走向更值得关注，那就是，相对于向学生个人收取礼物的违纪风险，由班长组织全班同学的名义送礼，似乎成了更符合逻辑也更安全的收礼捷径，赋予了送礼某种合理化、人情味表象。对照那些“懂事”的班长，我们不难理解，依兰中学那位冯老师，为何会反复埋怨班长不称职，嚷嚷着要当场重新选个“明白事”的班长了。

    老师都喜欢懂事的学生。但懂什么样的事，在这位班主任心目中自有定义。她怒斥班长“不明白事”，可谓司马昭之心。显然在这位班主任眼里，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包括不便明说的私利，班长应该是自己的影子或者代言人才对，最好是帮助自己掌控全班同学的工具。

    理论上说，班长应该是全班同学选出来的，但在不少学校，班主任说免就可以免了。而什么样的人能当班长，当然是品学兼优、热心班级公共事务，愿意团结全班、帮助老师顺利完成教学工作的人，但班长并不是班主任的小跟班。

    要我说，教师的私心、情绪的一时失控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向学生传递的教育信息：让谁当班长，就是我老师一句话的事，我让你当干部，就是要你察言观色、知情识趣，听上级的话、懂得人情世故———哪怕那个人情是不道德的甚至违纪违法的。在公众熟知的官场腐败、职场黑暗中，这可怕的价值观，多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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