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援藏干部下乡——翻山越岭 为了最美的“格桑花”

24.07.2015  15:01

  7月16日清早,阴雨数日的甘孜县终于放晴,记者得以跟随李晓俊等成都市龙泉驿区援藏干部下乡。出发前,他们专门去市场买了几包凉拌菜,“中午要在乡政府‘搭伙’,不能让人破费。

  夺多乡位于甘孜县东部片区,与甘孜县城隔着海拔4000多米的洛戈梁子。尽管山路只有70多公里,还是需要开两三个小时,“这已算是路况比较好的区域。”李晓俊说,近一年间,这批援藏队员的足迹已遍布甘孜县21个乡镇。

  龙泉驿今年援助项目资金突破4000万元,但他们到夺多乡是为了“自我追加”的项目,那是与一群孩子的“约定”。

  □本报记者 张守帅 张明海

  雪中故事:

  “缺氧气、不缺志气

  甘孜县年日照时数在四川首屈一指,俗称“小太阳城”。但记者13号抵达后,却赶上接连数日的降雨,气温一度降至三四摄氏度。16日清早,车行至洛戈梁子高处时,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绿油油的草甸、怒放的花儿像被重霜打过一般,牧民定居点的房顶积雪更厚。

  气温低,空气愈显稀薄。“县城冬天含氧量不足成都一半,现在真是最好的季节哦。”颠簸的车厢内,同行援藏干部曾春建打趣,“铁打的援藏队员,缺氧气、不缺志气”。

  2012年-2015年,龙泉驿援助甘孜县99个项目,涉及财政资金近1.43亿元。对口援助项目之外,每届队员总想再做点什么。“山里的孩子眼神清澈,齐声朗读吼破喉咙,劲头跟我们小时候一样,过目难忘。”李晓俊说。每当“化缘”来的物品一到,他们就翻山越岭往里面送,即使在每年11月后的“雪季”也从不停止,每个援藏队员都有自己“跟雪卯上”的故事。“最严重的一次,车坏在半山腰的雪窝里,次日才拉走。

  援藏干部张德梧,挂职甘孜县人民医院副院长,他对雪夜感受更深。

  2013年12月底,他接到邻近的德格县打来求助电话,一病危患者亟须检查肝功,当地医院检验科缺乏技术人员。张德梧二话不说,与甘孜县有关干部火速赶往那里,却在雀儿山脚被拦截劝返——雪太大、太厚,路太弯、太陡,到傍晚7点,雀儿山已禁止通行。

  “性命关天,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张德梧等人写说明、摁手印,毅然前行,成功挽救了一条生命。至今他对这份“生死状”只有后怕,没有后悔。

  “榜样”力量:

  坚定藏区孩子的“读书梦想

  聊着天,时间也过得快些。越野车出高山入河谷,一路碾过大小不一的水凼,穿过青稞飘香的田野,上午11时许,终于抵达了夺多乡。

  李晓俊的目的地,是乡政府旁的小学。学校不大,共有68名学生。“教学楼、教师宿舍楼,去年建好了,校园焕然一新,全乡义务教育阶段的适龄儿童基本都在读书。”夺多乡副乡长亚文涛说,农牧民教育子女的意识发生了巨大变化。

  赶上放暑假,校园里静悄悄的。亚文涛反馈,学校厨房还缺消毒柜、冰柜、微波炉等电器,援藏队把这些需求记录下来,并详细了解了部分家庭特别贫困学生的情况。

  此时,天空突然阴沉,雷声轰鸣,狂风大作,硕大的雨滴顷刻间化作冰粒,砸得铁门噼里啪啦作响。曾春建笑称,“一天四季,出门带雨具,我们都习惯了。

  23岁的乡干部丹曾,与援藏队比较熟悉,他是夺多乡牛日村人,去年大学毕业,考取了当地公务员。“如果没有‘榜样’,我也没那么大的劲头。”丹曾告诉记者,同村的亚玛青措、措加翁姆、翁切等都考取了中央民族大学,“我就想追赶他们。

  半个小时后,太阳重返天空,援藏队前往果木村看望学生,村民热情地邀请他们做客。他们共同的心声是,无论家庭条件怎样,一定要送孩子去读书。

  农牧民心愿:

  期望培育美丽的“格桑花

  下午三点,忙完调研的队员们,才与当地干部一起共进午餐。地点在乡政府的“党员活动中心”,龙泉驿捐建的一个宽敞房子内。

  当地的土豆、饼子、花生以及队员们带来的各种卤菜,摆满一桌。“村民‘耍坝子’的内容增加了。”据亚文涛介绍,他把成都村民“议事会”经验活学活用,“村民‘耍坝子’前,先集体议定事项,大家参与度高着呢,过去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一下子解决了。

  亚文涛深深感到,改变藏区的落后面貌,根本在于教育。这也是省市党委政府部署援藏工作的重要方面。

  实际上,自2000年四川实施“民族教育十年行动计划”开始,龙泉驿便与甘孜县结成了对子,从那时起,每年都会派老师到甘孜县学校支教。龙泉驿还完全托管甘孜县二完小,开创了教育援藏的先河。

  甘孜县打造“康北教育中心”的梦想,也由此萌芽。2012—2015年间,除财政资金外,龙泉驿争取到用于教育的社会资金投入达1808万元。

  甘孜县许多人都熟悉“支教夫妻”杨元建和朱国琴,从2012年起,他们便用心血培养草原上的“格桑花”。支教满一年,当地留一年;满一年,再留一年。

  下午四点,援藏队员离开。再度翻越洛戈梁子时,山间积雪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说,趁着天气好转,要赶紧再多跑几个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