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师范大学韩国研究中心携手《成都商报》促进中外文化对话交流

09.04.2014  12:27

  四川师范大学韩国研究中心积极开展多渠道多形式多层次的对外文化交流活动,促进中外文化相互借鉴。4月6日,四川省区域和国别重点研究基地——四川师范大学韩国研究中心与《成都商报》合作推出大周末“东看西看”栏目。该栏目每周推出一期,将陆续刊载一系列“四川人介绍外国和外国人认识四川”的专题报道。首月为“韩国月”,开版第一期以“韩国教育”为主题,之后还会逐期推出韩国文化、白领时尚、整容与娱乐、韩国美食、韩国旅游等主题,将为读者呈现一个更直观、更生活化的韩国。       

  第一期“韩国教育”主题专栏用两个整版大篇幅刊登了韩国研究中心师生关于韩国教育的文章,这些文章以“尊师重道”为眼,生动形象地讲述了他们在韩国生活、工作、学习的所见所闻,勾勒出当下韩国教育的大致面貌。文章刊出后,《凤凰资讯》、《网易新闻》、《中国当代儒学网》等各大媒体予以了转载。

  链接一:

  四川师范大学韩国研究中心简介

  四川省区域与国别重点研究基地韩国研究中心于2013年9月正式成立,中心挂靠四川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中心旨在以川韩经贸文化和社会交流合作为重点研究内容,服务四川省和西部开放的重大目标,增进四川省、成都市和韩国地区间社会、经贸、文化交流与教育往来,广泛汇聚省内外与国内外韩国问题研究专家学者和优秀研究人才,为政府开展对韩工作提供重要的“智库”支援,提升学校人文社科综合研究能力,促进学校对韩学术交流以及文化教育工作的国际开放程度。中心目前重点设有川韩经贸合作与交流研究、韩国对外投资与发展研究、韩国旅游业研究、韩国当代消费社会与流行文化(韩流)研究、韩国当代社会综合研究(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商贸等)、韩国历史及东亚儒家文化圈研究等研究方向。

  链接二:

  四川师范大学韩国研究中心师生专栏文章

(原文网址: http://e.chengdu.cn/html/2014-04/06/content_463061.htmhttp://e.chengdu.cn/html/2014-04/06/content_463081.htm

     尊师让我们来谈谈韩国思密达

  尊师重教,一直是韩国的传统。在当今韩国,教师职业愈发成为青年人至高无上的从业选择之一。同时,水涨船高,为保证一流人才进入教师队伍,无论担任幼儿园还是中小学教师,必须通过国家实施的淘汰率在70%以上的全国统一的教育公务员资格考试。因而在韩国进入教师职业,可谓是越来越难。

  由于韩国教育倍受重视,因而韩国教师的社会地位,可谓至高无上。韩国教师节和韩国历史上最受尊敬的世宗大王的生日同为一天。

  可想而知,有这份敬重,韩国教师的薪资待遇也一定低不了。就拿幼师来讲,一位从四年制幼儿专业大学毕业的女生,到幼儿园工作,月工资一般都在120多万韩币(约合人民币7000元),之后每年都提高。此外还会享受到各种奖金、课时费等。若是大学教授,工资高的可达五六百万韩币(约合3万~3.5万人民币)。每年涨一次工资,由汉城教育厅直接打到个人的工资卡上。

  待遇虽好得令人艳羡,但当上老师在韩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论进入幼儿园,还是进入中小学任教,都必须通过严格的国家统一资格考试,合格者才能任用。由于国立幼儿园的教师也已正式成为国家教育公务员,所以任用考试更为苛刻,通过率只有20%~30%。就是说,师范专业10个毕业生,只有3人可以任教。 

    吃学生食堂, 竟让我“走红”校园

    ■汤洪(四川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副院长)

  每次去学生食堂打饭,总会有热心的学生帮我点菜、给我让座。慢慢地,我发现打饭的大妈大叔们对我也是相当热情。

  我曾在一所远离城市喧嚣的韩国大学里任教于中语中国学系。就读该系的学生日后往往都会进入与中国有业务往来的韩企工作。更加优秀的学生则会考取韩国教师资格证,为将来成为一名汉语老师做铺垫。所以,对学生汉语能力的培养和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是这所大学十分看重的———《论语》《孟子》等自然不在话下,《诗经》《楚辞》《唐诗》和鲁迅的文选也多有涉猎。

  除此之外,中国学专业的学生还需苦练一项本领———书法。为此,学校里设有一间专门的书法练习室,文房四宝应有尽有。平日闲来无事,我也常去此处“鬼画桃符”一番。然而,我的兴之所至,常常使得在那里练字的学生们突然之间畏手畏脚,对我更是毕恭毕敬,哪怕我大不了他们多少。不消说,这是师道之尊所致。往后渐渐适应了这种感受,也就乐此不疲了。

  学校里的韩国老师一般都是开车上下班,来自国外的我则通常乘校车外出。因为初来乍到,我的韩语也只是三脚猫水平,简单的乘车一事,交流起来也有些困难,好在许多韩国学生常常能够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出现,尤其是我教过的那些中文系的学生。如此几次,我在学校里也算“小有人气”,在校车师傅那里也混了个脸熟———师傅们都会面带微笑向我致意。我把这种笑容理解为友善,但韩国老师告诉我,这是师傅们对老师的尊敬。

  乘车,只是让我有了知名度。真正让我走红的却是吃饭这件事。

  学校有学生食堂和教师食堂之分,两个食堂菜品是不一样的。当然,价格肯定就更不一样。因为做饭不便,所以大多时候我都去食堂就餐,每次去学生食堂打饭,总会有热心的学生帮我点菜、给我让座。慢慢地,我发现打饭的大妈大叔们对我也是相当热情。难道,又因为我是老师?

  在一次交谈中,系主任突然意识到了她工作的疏忽———她竟然忘记告诉我学校里还有教师食堂!当时正值饭点,她立刻领着我去教师食堂,并请我吃了那顿午餐。这时我才开始逐渐悟透学生食堂里大妈大叔们的热情和笑意。我吃的只是一顿食堂饭,掀起的却是一场小小波澜啊。

  学生餐2500韩币一顿(约人民币15元),教师餐4000韩币一顿(约23.5元人民币)。成都话里有一个表示态度坚定的词叫“坤起”。所以,一个月薪500万韩币(约人民币3万元)的教师一般都会“坤起”在教师食堂就餐。即便是“坤起”吃一顿高品质的午餐,也不到一个韩国教授月工资的千分之一。

    “东嘎斯”是一种韩国猪肉菜品,是食堂里我喜欢吃的韩国菜品。可是,教师食堂里的“东嘎斯”远不如学生食堂里的吃着来劲,但后来我仍旧选择了在教师食堂里“坤起”。因为,这关乎师道尊严。 

    韩国大学生好像“超级小学生”

    ■刘飞滨(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很多学生的本子上,汉字写得歪歪扭扭,但页面却干干净净、一丝不苟。他们会恭敬地双手将本子递给我,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听我讲。

  去年我在韩国一所大学的中语系做了一年外教———给韩国大学生教汉语。

  上第一节课,我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学生都用铅笔写字。后来,在其他几个班,我又看到了同样的情景。我不禁觉得好奇,便在一次上课时问坐在最前排的一个女生,为什么不用钢笔写字。那个女生腼腆地笑了,用生硬的汉语回答我说,害怕写不好,用铅笔写,好修改。

  我所教的班级,每个班也就十几个学生。因为人数少,所以学生在课堂上做了练习后可以马上拿过来让我看。很多学生的本子上,汉字写得歪歪扭扭,但页面却干干净净、一丝不苟。他们拿着练习本让我看时,会恭敬地双手将本子递给我,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听我讲。我讲完后,他们会微微鞠躬说声谢谢,然后拿着本子下去。

  慢慢地我发现,在很多场合,韩国大学生的举止都和小学生一样。比如在楼道、电梯里或是校园的其他地方,他们看到老师时,一定会停下来恭敬地鞠躬问好;和老师一起吃饭,他们总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听老师说;在抽烟处抽烟,看到老师来,他们会急忙将烟藏在身后,向老师鞠躬问好等等。我生活在校园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韩国大学生的小学生样子。

  当然,他们终归不是小学生。开学一周后,中语系的师生见面会上,只见男生们西服领带、白衬衣、铮亮的皮鞋,既有青春的朝气,有又几分成熟和沉稳;女生们都精心化了妆、做了发型,穿着颇为讲究,高雅中带着妩媚,或清纯中透着可爱。

  开场,老师们逐一讲话,各年级代表发言……他们或热烈鼓掌,或穿插为大家服务,一系列环节有条不紊,会场气氛活泼而热烈。那时,他们身上没有一点小学生的影子,个个成熟而潇洒。

  两个月后,在学校的校庆活动中,我又一次领略了他们的“大学生风采”。校庆活动在操场上举行,连续三天,非常隆重。第一天上午,我一到操场就被热烈的气氛深深感染:彩旗飘飘,人头攒动;操场正中,一场球赛正踢得激烈,解说员激情呐喊,学生们不时欢呼;沿着看台,一个个帐篷包围了半个操场,很多学生进进出出,洗菜、做饭、招呼前来吃饭喝酒的老师和学生。

  一位韩国老师告诉我,这一切活动,诸如布置舞台、组织球赛、彩排节目、饮食买卖、邀请明星等,都是由校学生会组织的。谈话中我还了解到,校庆活动的资金,学校会出一部分,其他则由校学生会承担。操场上的饮食买卖,由校学生会统一安排,每个系的学生会组织本系的买卖,所有利润交由校学生会管理,以备日常活动之用等等。

  如此大型的活动,全是学生在操办!这是我绝然没有想到的。那三天里,白天、晚上,一系列活动如火如荼而又有条不紊。综合起来看,他们大概是一群非常礼貌又非常能干的“超级小学生吧”!

  尊师不分长幼让我在韩国享受“超龄待遇”

  ■杨希(四川师范大学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硕士生)

  国内大学课堂迟到、早退,随意进出的现象,我们习以为常。倘若这种现象发生在韩国,则只可能是———传说!这样的学生会被老师直接轰出教室。

  在韩国的那一年里,我供职于那座城市规模最大的汉语学院。韩国的学院类似于我们的培训学校,所以对学生没有特殊要求,报名就能学。所以,我的学生囊括了高中生、大学生、职员、老板、公务员、律师、家庭主妇、退休老人,还有僧侣。

  记得和学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由于初来乍到,并且是从另一个老师那里接过的班,我有些忐忑地请学生们“多多关照”。他们则以各种腔调的“老师好”和“欢迎”安抚了我人生地不熟的紧张情绪。

  在日后的相处中,这些学生们更是以各种真诚热情的态度,不断感动着我:来上早晨第一节课的上班族们,时不时就会给我带一些早点;由于打听到我是自己买菜做饭,所以九、十点钟来上课的家庭主妇、退休老人隔三差五就会送我一些蔬菜;老板、公务员平时就邀请我这个老师,还有全班同学一起吃顿饭,唱个歌什么的。周末的时候,高中生和大学生等年轻人则会带我去年轻人常去的地方休闲娱乐。

  在韩国,老师享有国民的绝对敬重———与老师同行,不可并行,学生必须靠后一定距离,且时刻注意不能踩到老师的影子,否则视为不敬;同老师就餐,除非老师点名要求,学生决不允许擅自为老师斟酒,否则视为冒犯……

  起初我以为,将论资排辈作为文化传统的韩国,仅是对有年龄资历较长的老师才如此尊重,但当年轻的我以“老师”身份在韩国生活过后才明白:韩国人敬重的不是年龄,而是“老师”这个角色、这份职业。

  正是因此,我这个来自异国的年轻汉语老师也沾了很多身为老师的光,在韩国享有了在国内或许根本不可想象的礼遇———老者主动起身和我握手,并向我鞠躬行礼,哪怕他已是我爷爷辈的年龄;公交车上大叔主动让座于我,并报以“老师好”的问候;办理出入境手续时,海关、移民局官员以极为恭敬的语气同我交流……

  国内大学课堂迟到、早退,随意进出的现象,我们习以为常。倘若这种现象发生在韩国,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传说!因为这样的学生会被老师直接轰出教室。所以,在韩国,老师确实是可以打骂学生的。

  最后,韩国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只要上课时间一到,哪怕是韩国总统,也不能打断老师讲课。”这句话绝非玄谈。有一次,菲律宾驻韩大使莅临一座教堂期间,韩国警方封路戒严,与教堂同处一街的一切商铺中止营业。但惟独一个例外,那就是我所供职的那所汉语学院,照常上课。 

 

  重道 爱喝儒学鸡汤的韩国人

  在韩剧里如何表现一个人有文化?让他谈儒学。

  身为大学教授的都敏俊宣称他的人生之书是《九云梦》。这是一本生活在400多年前的韩国文学家金万重创作的小说,讲述了书生杨少游和八位美女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红楼梦》或《金瓶梅》?还有更神奇的,它不但是用中文写成的,故事的背景也不是朝鲜,而是唐朝时期的中国。

  一个生活在古代的韩国人为什么要写中国唐朝的故事?

  小说作者金万重出身于儒学世家,曾祖父是礼学大家,他本人也是李朝时期的庭试状元。在李朝的500多年历史里,宋明理学成为统治基础。当时的科举考试内容主要就是儒家经典和各种形式的汉语诗。当时的朝鲜,只有语言却没有自己的文字,贵族书写时都要使用汉字。因此,出身儒学世家的金万重才会用中文写小说。

  到了今天,韩国总统朴槿惠毫不避讳地以常常阅读《论语》和《贞观政要》等中国儒家经典为荣,她还在自传中提到,自己的枕边书是《明心宝鉴》———没错,就是《大长今》中,女主角长今接受训练时学习的开篇之作,在《来自星星的你》中,男主角又把这本书推荐给女主角做启蒙读物。

  这是一本充满了“正能量”的名人名言合集,大约成书于元末明初,是当时中国社会非常流行的启蒙读物,也很快流传到日本、朝鲜、越南、菲律宾等亚洲国家。它还成为第一本通过翻译流传到西方的中国典籍。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本书在中国却渐渐失传了。(《壹读》)

 

    韩国人的“礼”与“貌”

  ■勾承益(韩国延世大学与四川师范大学合建孔子学院中方院长)

  中国人并非不懂“礼”,而是跟韩国人比起来,我们中国人确实少了点由“礼”而生的“貌”。

    “首尔曲阜一水间,风正只需一帆悬。难怪此地多风雅,陌路相逢礼在先。”

  这诗叫《初至首尔有感》,是我为首尔所作。试问作诗缘由,只因我在韩国感受到了那《镜花缘》君子国般的味道。

  习惯了国内彼此相对无言相忘于江湖般的淡漠、麻木,当奉国家汉办之命,在韩国延世大学孔子学院担任中方院长时,对于来自周围陌生人的问候———清洁工大姐每次见到我时的微笑问好、校园交通车师傅在终点时对大家说的 “慢慢走”———一开始我总是有些“莫名惊诧”的。

  初入韩国,只能学着孔夫子“入太庙,每事问”。一次我向路旁一个坐着看书的学生打听银行在哪里。本以为他会示意即可,怎料他竟收起手头的书本,起身带我拐弯抹角一直走到银行。其间,一边操着韩式英语同我交流,一边时不时对我不停鞠躬,并伸手示意我走前面。他的如此敬畏,反倒是将我搞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有点后悔不该如此麻烦他。后来向韩国同事提及此事,他笑呵呵地说:“因为你一看就是老师。同时,你的白头发也是那个孩子如此敬畏的原因!”嗟乎,原来如此!看来日后在韩国当长者,我还真得小心翼翼,否则亵渎长者的神圣事小,破坏了别人尊卑长幼的礼仪秩序那才是罪莫大焉。

  当然,中国人并非不懂“礼”,而是跟韩国人比起来,我们中国人确实少了点由“礼”而生的“貌”。

  大家都说韩国出美女。的确,无论是“人造”美女,还是天然美女,她们确实婀娜多姿。但又有多少人思考过,她们的美,从何而来?论五官,论个子,我们的成都女孩儿不输韩国女孩子,但为什么我们的成都美女似乎总是缺少点什么呢?举一个例子,或许就找打了答案———韩国女孩子见到人总是主动弯腰,鞠躬示好。我们的成都女孩子呢?中国女孩子呢?别说弯腰鞠躬,恐怕一个微笑都会是一种奢望。在成都时,我三天不刮胡子,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而韩国女孩子,即便只是出门扔垃圾也会化妆。曾经我对这个说法也是一笑而过,但现在,我真心奉劝嘴角仍在上扬的朋友,别笑了,那是她们对别人的尊重。

  作为孔子学院院长,老祖宗强调的“礼”和“教”是我一直所研究的领域,也曾书写过一部题为《先秦礼学》的专著,算是小有心得吧。但当借宿在韩国人的土地上时,我脸上却有了些许挂不住的感觉。我究竟是来传播孔子的呢,还是来学习孔子的呢?此时此刻,我都有些搞不懂了。

 

  当孔子穿上洋装

  ■周介铭(四川师范大学校长)

  将中韩两国的教育“成果”进行一个纵横对比,或许我们不得不承认,韩国花得更加物超所值,换言之,他们所提供的教育服务无疑具有更高的“性价比”

    行走在韩国街头,总会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女人,略施粉黛,端庄秀丽;男人,西装笔挺,气度不凡;年轻人时尚,又充满朝气;年长者庄严,又富于慈爱。整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都呈现出一片祥和有序、礼让有度之氛围。

    听新闻说,高考,同样是决定韩国学生命运的年度大型活动。曾在傍晚七八点的韩国街头,多次见到身着校服的学生拿着糕点一路小跑的场景。经打听方知,这是高三学生结束学校的晚自习后,赶着去培训学校参加补习班。并且韩国友人还告诉我辨别高中生年级的方法:街头嬉笑打闹的一般是高一学生,行色匆匆的往往是高二学生,而高三学生,则如我所见到的那样,跑步前进。

  就此见闻同韩国高校同行学者交流时,我曾笑言:“韩国学生和中国学生一样辛苦啊!”韩国学者点头称是,同时还补充道:“如果他们觉得学习是一件很辛苦很累的事,那么就请尝尝无知的滋味。”这句话很精辟,也很现实。的确,韩国学生同中国学生一样辛苦,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讲,中国学生也许还稍显轻松一些。韩国学者告诉我,在韩国家长心目中,韩国只有三所大学———首尔大学、延世大学和高丽大学。而自己的孩子能否考上名校,不仅关乎孩子的前途、工作、未来人生,甚至还会影响他们今后的婚姻。因为韩国十分讲究出身,十分看重是否是出身名门,而这“门”,不单单指“家门”,同时也包括“校门”。

  育有两个子女的韩国家庭,每月在教育上花费大约在2500-3000元人民币之间。粗略估算,同我国独生子女家庭的教育花费不相上下。然而将中韩两国的教育“成果”进行一个纵横对比,或许我们不得不承认,韩国花得更加物超所值,换言之,他们所提供的教育服务无疑具有更高的“性价比”———做客韩国学者家中,我观察到他儿子的握手鞠躬和吃饭动筷、饮酒递茶、待人接物都十分讲究规矩,足见儒家传统在韩国传承得是有多好。

  纵观全球,社会同质化,文化西方化,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即便因为某些原因,韩国较之中日两国,接收到了更多的西方思想,但韩国人依然将儒学作为教育的基础和学校德育的主体框架。从孩童时代灌输的儒教观念,到中学时代的“国民伦理”课,再到步入社会后的人生经历,一步一步促成韩国人将儒学融入整个民族的深层意识之中,最终演变为民族的集体性格和无穷的精神力量。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每个韩国家庭都将教育子女品德、修养的家训挂于厅堂之中,为什么我们能够在韩国年轻一代的身上,既能看到西方国家推崇的独立、勇于担当的影子,又能感受到尊师重教、规章有序的儒家传统。

  不论是身着正装的韩国男人,还是身着套裙的韩国女人,大家虽疾步向前,但也走得四平八稳,他们的骨子里所支撑的,仍旧是蕴蓄深远的儒学精神。至少,在我所看到的韩国是这样。而反观中国,在这片诞生了儒家文明的原初土地上,我们的血液里面究竟还流淌着多少孔子的文脉呢?

 

  我眼中的韩国教育“热”

     ■腾翀

  韩国现代经济研究院做的一项调查显示,韩国家庭平均每月用于孩子课外补习的费用达64.6万韩元,占月收入的19%。

  在中国,我们有一句人人皆知的大俗话:“可怜天下父母心”,然而放眼东亚甚至全球,最“可怜者”莫过于韩国的父母们了。韩国家长为了孩子教育甘愿牺牲一切的精神在全球都是不多见的。

  韩国人的教育热是世界有名的,为了“立身扬名”,韩国人不惜一切去各种补习学院学习,请家教辅导,甚至为了能到教育水平相对好的地区上学而举家搬迁。韩国现代经济研究院做的一项调查显示,韩国家庭平均每月用于孩子课外补习的费用达64.6万韩元,占月收入的19%。如果家里有孩子在读高中,每月至少得投入100多万韩元。

  枯燥的数据并不能还原韩国社会教育过“火”的现实。在韩期间,我就亲眼目睹了韩国普通百姓是怎样在乎自己子女的教育,怎样愿意在后代的发展上“不惜血本”。那个时候我正借住在首尔郊外不远的一个普通市民家里。房东的女儿当时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孩子还没出生,房东一家人与准妈妈就老早开始了他们“战火弥漫”的胎教计划。在他们的计划中,他们希望将来把孩子送到优秀的私立小学,于是为孩子寻找一所好的幼儿园便成了计划的第一步;为了孩子在英语幼儿园能力争上游,他们准备在孩子年满3岁时请一位英语幼教,于是积攒学费、物色“洋教”便成了他们计划工作的第二步;由于受到东亚儒家礼仪文化熏染由来已久,韩国社会等级意识依然十分强烈,学历、财力、门第、交际圈子等诸多因素往往决定着他在未来人生中的道路与成就,所以为了孩子将来能够进入“上流社会”,作为计划的第三步,他们已经开始计划着为孩子联系一所该市质量可靠的“贵族学校”……

  韩国政府的努力和家长的教育热情,使韩国在半个多世纪打造出了世界上最高的大学入学率、海外留学率和课外辅导率。在房东家看电视的时候,一幕场景令我久久不忘。电视纪实片里正在报道一位单亲妈妈准备举债送女儿留学。她在片尾说:“就算是把我榨干,我也要赚钱,也要送女儿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