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崃瘫痪哥哥逼妹妹相亲:好妹妹为照顾自己单身39年
3月3日,邛崃市东街。三妹阎润陪大哥阎熙上街。
1992年,兄妹二人的合影。
为了哥哥至今未嫁的三妹阎润。
原标题:
我想妹妹嫁出去 为了照顾我,她大学没念完,工作也辞了,光给我褥疮换药就9年,用过的纱布、棉花能堆满一间屋。三妹儿,你都为我单身39年了,再不嫁就老了
我想哥哥站起来 爸妈年纪大了,咋照顾大哥?只有我回来。对于为此找不到对象,阎润说,“这是个重担,我自己扛了就是,为啥要拖累别人。”现在医学技术发达,我最希望哥哥可以站起来。
委托华西都市报
征婚请打96111
与时俱进的阎熙曾经试过帮妹妹网上征婚,“但网上鱼龙混杂、真假难辨,还是不可信”,他向记者提出请求,“华西都市报能不能帮我妹妹征婚?”
阎熙说,征婚要求不高,只有简单几句话,“正直、善良,还有最重要一点,对我妹妹好。”
如果亲爱的读者您,性别男、爱好女,正好也是单身,并且符合“正直、善良”的要求,那在这篇报道上(可以看到照片),又对我们清秀的“三妹儿”颇有眼缘,愿意对她好。那就请您动动您的双手,拨打我们的华西都市报便民服务平台96111,我们愿意充当这个编外红娘,为您和三妹儿阎润牵线搭桥。
阎熙“状态不错”
将做“全面检查”
昨天,华西都市报记者和四川省八一康复中心取得联系,常有军副院长带着医生、护士为阎熙做了次特别的家访。“他的情况不错,没有褥疮是最可喜的,褥疮容易贫血、引起败血症,不过他的左脚出现了红肿”,常有军托起他的脚,“出现了红肿和局部感染、坏死,这是因为坐太久了,肌肉萎缩,血液回流不畅造成的,同时,灰指甲也形成了,容易引发真菌感染。”听到这句话时,三妹儿一边为哥哥按摩,一边问起平时的治疗事项,把脚部抬高、每日饮用水量细心的一一记录在案。
这场蓄谋已久的“逼”妹妹相亲,来得有点晚。“三妹儿是1975年的,再不嫁人就老了”,说这话的阎熙,正是“逼妹妹相亲”的始作俑者。坐在为伴20余年的轮椅上,高位截瘫的他把心愿告诉记者,
“华西都市报能不能说句话儿,推销下我的好三妹儿,帮她寻户好人家。”
他口中的三妹儿,叫阎润。“为了照顾我,她大学没念完,工作也辞了,光给我褥疮换药就9年,用过的纱布、棉花能堆满一间屋”,阎熙念着三妹儿的好,却也忧从中来,年届39,仍云英未嫁的她,“照顾了我,谁来照顾她?”
一场意外得病
大学生哥哥
高位截瘫父母一夜白头
阎熙父母是工薪阶层,兄妹三人不仅聪明乖巧,更以好成绩著称,“我1987年考上广东对外贸易学院(现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修国际贸易,当时我们邛崃一中,文科考上大学的就4人”阎熙笑着回忆往事。“他脑壳灵光,不费劲就能读好书。”清秀阎润说,哥哥从小就是他的偶像。
1988年那场意外得病,却将一切好光景打破。“我和同学打羽毛球,突然跳不起来了”,大三他休学一年,辗转治病,却没查出个所以然,“谁知情况越来越糟,刚开始是左脚走不动,然后是右脚,上课都是室友扶着我去。直到1991年,才查出是胸椎三、四间长了颗瘤子,压迫到了中枢神经”。1992年,阎熙在华西医院动手术时,由于时间多拖了半年,中枢神经已经压迫到像纸一样薄,胸椎三、四以下再也动不了了。“大哥走不动了,爸妈一夜间头发白完了,我妈老叨叨着,明明炼的是块儿金子,咋就化成了水?”阎润说。
一度主动辍学
大学生妹妹
为亲情再度自愿辞职
1994年,阎熙开始做家教培训,“给娃娃们补课,当时收了10来个学生,每个月缴50元,能自力更生”。因为二哥也考上了大学,家庭负担重,阎润高中毕业后,一度打起零工,“1998年时,经济好转了些,大哥喊我读大学,我读电子科技大学,学会计电算化”,她清楚地记得,由于是自费,“每学期学费要3000多元,大哥还给我买了条健美裤,300多元,特好看,当时,他还笑,说钱花光了,得多挣点钱供我读书。”谁料好景不长,家教培训人员越来越多,阎熙生源减少,收入骤减,“我学费高,大哥供不起了,大二上期刚念完,我主动要求辍学去打工补贴家用。”只是,这个命运多舛的家庭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拐点。
“2003年时,我生了褥疮”,阎熙说道,“血液感染,引发了败血症,一度下了病危通知书”。褥疮需要悉心照料,“再引起败血症,后果不堪设想”,阎润说道,“妈妈都60多了,咋照顾大哥?只有我回来。”赶回家的阎润,告别的不仅是高薪工作,还有体贴男友,相当于“把美好未来一刀切断。”
九年悉心照料
每天坚持
换药纱布能堆满屋
“哥哥得褥疮后,每天都要换药,一次就要二三十元,家里承担不起”,乐观的阎润一笑,“我就自学成了护士。”
在家里翻腾了一下,她摸出了高压锅和不少瓶瓶罐罐,“这个拿来蒸纱布什么的,要消毒”,她指着已经用旧的高压锅说道。记者俯身一看,高压锅已经手柄断了,还有层淡淡的灰迹,“纱布、生理盐水、碘伏、硫酸庆大霉素……这些都要先蒸15分钟,消毒”。
这项“护士”工作,她光学就学了几个月,“我做了9年,每周都要买一大堆纱布、棉花,药店的人看到我,问都不问直接开药”,阎润笑道,“用过的纱布、棉花,要堆满一间屋子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二度病危通知
多地奔波
耗尽积蓄为哥治好褥疮
如果2009年,不再来一次病危通知书,“她的生活,会一直在这90平方米打转转”。阎熙说的90平方米,是他们位于东街的家,“1985年搬进去的,两室一厅,我做家教时,隔断了一下,两室变成四室。”“妹妹天天给我换药,冬天一次,夏天两次,加上擦身换洗、大小便等等,寸步离不开身”,苦恼的阎熙,一直想和褥疮作战,“她照顾我,谁来照顾她呢?明明能找个好人家,一拖上我,就成不了事儿。”
2009年,阎熙再度血液感染,引发败血症,“又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不过三妹儿没哭,坚强了。”没顾上哭的阎润,把哥哥从死神手里抢出后,想的是如何治好褥疮。“跑完了四川好多地方,后来听说南京有个医院能治,我先去踩点,都说行”,她笑着回忆,“和哥哥坐火车去了南京,家里20多万积蓄全部花光了,总算在2011年把哥哥褥疮治好了。”这次治愈,让哥哥重新燃起了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