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场“直播战争”中，我们能看到什么？

　　伴随喷气发动机的啸叫，一枚状如小飞机的巡航导弹扑入画面，将目标化为一团火球；庞大的直升机群一边抛洒干扰弹，一边顶着来袭的防空火力，衔枚疾进……

　　过去几天里，这些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传遍了世界。让人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窥见一场大规模现代化战争的样貌。依托社交媒体和移动互联网，战事以大量战地短视频和图片的形式呈现于世人面前。因此，俄乌战事可以被称为第一场被社交媒体全面呈现的现代战争。

　　社交媒体上的海量信息非常庞杂、非常碎片化，交战双方会依托社交媒体阵地进行宣传和信息攻防。加上现代战争本身具有节奏快、变化快、进展快的特点，传统意义上的前线和后方界线被模糊，更增加了“信息迷雾”的厚度和判断的难度，让人有“身在山中不见山”的感觉，充分体现了现代战争的复杂性。

　　一方面，众所周知，俄乌军力的对比中，俄军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开战伊始，俄军就使用巡航导弹及战术弹道导弹，对乌方高价值目标进行火力突击，意图瘫痪或削弱对手的重要节点。而这种“巡航导弹踹门”之前是美英军进行武装干涉时的“常见画风”，因而可见俄军在该领域的进步。而俄军直升机空中突击部队对基辅附近机场“画风非常莽撞”的大胆穿插夺控，复刻了历史上苏/俄军队擅长利用空中机动力量出其不意的作战风格，实现了作战意图的突然性，展现了空中突击部队的“奇兵”之效。

　　而另一方面，“优势在俄”并未换来很多人先前预期的“一边倒”，甚至在有的地方出现了进展“粘滞”的局面。人们看到，战争前几日双方的冲突主要在白天进行，到了夜间则相对平静；此前在叙利亚战事中频繁出现的俄军空天军部队目前保持着相当的低调，苏-34等俄军对地攻击战术飞机并未出现；俄军先进的T-80BVM主战坦克成为了“飞炮塔”的最新受害者，不少画面中出现了被击毁或放弃的俄军装甲车辆，后勤车队的损失似乎尤为严重；甚至还出现了乌军利用其“圆点”战术导弹对俄军机场进行打击，毁伤了俄军苏-30SM战斗机的事例。

　　或许，俄军原本筹划的是一场“有限规模”的战争，意图通过力量的快速投送实现目标，避免过度使用空中武力和大规模电磁对抗措施，导致平民伤亡和附带损失，最大限度压低战争的负面效应，体现在战场上就是火力的使用受到一定的限制。当然，随着战地局势的进展，“封印”可能会在一定情况下被解除。

　　而目前乌军所取得的“战果”，也能折射出俄军在某些技术装备方面和作战能力方面的“短板”：由于衔接出现问题，夺控基辅机场的俄军空降兵一度陷于险境、缺少察打一体无人机意味着俄军难以对战场进行全天候的监视和封控；而没有两栖攻击舰，意味着从黑海方向进行两栖力量投送难以成为一张有力的牌；俄军未能有效压制和对抗乌军装备的“标枪”单兵反坦克导弹和机动式防空导弹系统，令后者仍能制造麻烦。可见，先进技术兵器的存在未必能“翻转棋盘”，但会多少带来麻烦，意味着对手需要投入资源进行反制和对抗，确实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战争进程。

　　总之，现代战争意味着众多的战场要素和变量需要被纳入指挥员的决策。如何筹划诸军兵种联合作战，真正实现“攥指成拳”，值得密切关注。

　　此外，我们还要格外注意现代军事冲突向舆论和宣传领域的延展。毕竟，对互联网和社交网络空间的争夺，是“混合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时甚至能起到枪炮难以取得的效果。

　　被热炒的“基辅幽灵”就是一个俄乌双方“认知作战”在互联网上展开的很好案例。

　　在乌方和西方的宣传中，一架乌军米格-29战斗机，在基辅上空击落了包括2架苏-35战斗机在内的6架俄军飞机，被捧为“基辅幽灵”。但这种宣传明显存在着漏洞：在1999年北约空袭南联盟时，南联盟“骑士”中队的米格-29悲壮迎敌、损失殆尽，成为西方舆论“米格-29不行”的一大例证。但同样的米格-29在乌军手中则“神挡杀神”，甚至拿下了比它先进不少的苏-35战斗机，这很难不让人产生疑问。

　　通过消息的真假虚实结合，可以在舆论和宣传阵地上打击对方民心士气，进而实现有形战场和无形战场的联动。俄乌双方“互放战报”，称自己给对方造成重大损失，也是这种对抗的一环。对这种主要围绕社交媒体展开的宣传战，必然会是未来战争中的一大争夺阵地。

　　我们应该格外注意的是，围绕俄乌战事，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上的大量信息实际上是良莠不齐、真假难辨的。有些谣言的产生和相关议题的设置，明显意在制造分裂、煽动情绪。因此，在看待有关信息时，应有理智态度，不应无底线恶俗调侃，更要注意信息的交叉验证，谨防被“带偏”。

　　 微博博主解读

责任编辑：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