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年不长的时间,做一件终身难忘的事

05.03.2014  13:52
作者:青年信息中心睢艺芳 来源:校团委   ——第二届研究生支教团新疆分团支教手记

      编者按 :新疆和田,祖国的最南疆,同克什米尔接壤。我校第二届研究生支教团的4名成员(3名女生1名男生),2013年8月份来到和田塔瓦库勒乡开始为期一年的支教。

  生活条件艰苦、语言不通、气候不适、民族文化差异、朋友的不理解……半年多过去了,他们如何坚守下来?他们如何认识遭受的委屈?他们如何在志愿服务中成长?本文作者睢艺芳是这个4人团的“团长”,应邀请她以第一人称向我们讲述了支教中的酸甜苦辣。


      如果说人生是一条河,那么我们四个人作为我校第二届研究生支教团首届赴疆的志愿者,无疑走到一个最特殊的岔口:在支教生活中重新发现人生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当地第一批志愿者:在认识和冲突中成长

  如果要用一条曲线来描述我们的情感波动,那便是适应、认识、冲突、成长。

  2013年8月初我们到达新疆和田,8月2日连夜赶到最早确定的支教点卡尔墩村小学:三排简陋的教室,孤零零地立着,这所学校凉嗖嗖地印在我们心里。

  10余天后,当我们已经逐渐熟悉这个祖国最南疆小村子的平淡和安定时,却因种种原因调整了地方。

  我们开始新一轮适应:新环境、新领导,并频繁搬家。

  作为当地第一批支教志愿者,我们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生活条件艰苦、语言不通、文化差异、个别领导和老师认为我们发挥不了作用的偏见……

  冲突来源于认知上的不足。

  “与其这样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跟学校说,我们不干了,回去!研究生也不读了!这样的状况,什么时候是个头?”一直想要在教学上施展拳脚的我们逐渐感受到,在这里想大有作为实在是异想天开。

  “你们走啊,反正我不走!”一直喊我队长而从没有叫过我名字的李菁终于在讨论到去留的问题上和我吵了起来,“睢艺芳你啥意思啊?你不走我们可能走吗?”

  那一天,我们四个人抱头痛哭:我只是想,既然选择,就应该坚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做逃兵。

  我们开始重新定位重新思考我们作为支教志愿者在新疆的意义和价值。

  最后,我们选择坚守并积极改变我们的处境,也真正开始成长、开始重新思考志愿者的意义和价值。

   “塔瓦库勒步行街”:苦中作乐,妙趣横生

  在新疆支教的日子,很苦、很累,然而换一个角度和心态:四个人在一起苦中作乐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队长,我发现工地水管旁有一张小桌子好久没人动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把它‘收’了?”考虑到房子里除了三张床外什么都没有的凄凉,我们第一次干了这样的“坏事”。

  “妖精(支教团成员李菁的绰号),这两块儿毯子不错,我们拿回去用吧……”于是,我们拿走了扔在杂物间无人问津的东西。

  我们还在乡政府统战部的走廊里发现一些砖头,悄悄搬进去再加上工地上拿的木板,砌成厨房里放煤气灶的桌子。

  “大家看这是什么神器!”一次我拿着一个白色的小半圆塑料容器高兴地跟他们说,“那不就是工地上头盔的内盖嘛……”这个盖子,洗干净后成了我们盛放蔬菜的工具。

  阚杰经常说,大家已经养成了走路时环顾四周的“良好作风”,学会了“捡破烂”的本领:我们就是这样在工地上慢慢凑齐了日常生活需要的各种工具。

  “凤姐,你弱爆了,一瓶引水都压不出水来,看我的!”工作之余的日子里,担水、劈柴、做饭是我们最大的乐趣:我们自创了“新疆塔瓦库勒四川风味包子”、“川农牌蛋糕”、“新疆拉面”等等。

  在孤独中我们自找乐趣:我们戏谑地称政府外的那条路为“塔瓦库勒步行街”,虽有点阿Q,但是的确给我们带来了心理上的安慰和满足:一条土路,有两个小超市能“购物”,一起风漫天的沙尘……

  在沙漠腹地,在祖国的最南疆,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们四个思想和行为习惯都有很大差异的人朝夕相处,最终惺惺相惜、相濡以沫、乐趣多多。

  如果让我们说经过这些看似艰苦的日子对我们最大的改变是什么的话,那便是:遇到困难,用微笑面对它,用智慧和双手解决它。

   在改变中坚守:用微博之力撒播绿色的种子

  很多事情真正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往往不在于我们多么坚强,而是在于责任、情谊与担当,我们也不例外。

  学校领导和团委老师总是耐心安抚我们的情绪,也理解着我们的任性,这就是家的感觉:我们不如意了、累了、困了,即使哭鼻子也不会嫌弃我们的温馨的港湾。

  改变在我们的努力中不断进行:调整上课内容、改进上课方式、努力上好每一次课、向孩子们学习维语、在古尔邦节和当地干部去村民家交流、尝试了解和融入当地文化……

  因为我们明白:有那么多的人对我们有所期待和关怀。

  “我其实经常在想,其实我们做得更多的是树立汉族人的形象”,曾凤说,她有些时候也会换个角度思考她作为给偏远地区民族学生上课的汉语老师的意义。

  六年级的拜哈罕老师告诉我说,孩子们很喜欢我,因为我对他们很有礼貌。

  因为我们的努力,孩子们也在改变:“one two three four……”校园里会经常听到有女孩子这样数着踢毽子;“Hello,Bye”的打招呼方式更是风靡整个学校。

  为了弥补因沟通障碍而不能参加各种会议、家访的缺憾,我们主动走进学校食堂,帮助厨师做饭并协助班主任老师为学生发放营养餐,做好壹基金温暖包申请及发放等。

  无论做什么,我们希望播撒下去的是绿色的种子,能够生根发芽。

   爱是一面回音壁:一年支教行,一生西部情

  我总是会因为一种事物最初的美好或者哪怕当初给我的丁点震撼而对它保持永久的热爱和希望。

  “睢老师,阿曼古丽老师说她很喜欢你,因为你认真讲课。”五年级的古丽麦森老师翻译说,而这时我看见四年级二班的班主任老师对我满意地笑了。

  也貌似从那个时候起,老师们开始和我们打招呼了。同时,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我始终觉得,身上有份责任。

  当我发现一个学生到冬天依然穿着薄薄的外套在教室里跑来跑去从不听劝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父母双亡,同爷爷奶奶和其他的亲戚一起生活。于是当收到壹基金温暖包发放消息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了他。最终他也收获了温暖,所有人为他过生日的时候,他感动地哭了……

  “老师,你明年一定要来啊!”校长和老师在寒假前最后的几天总是频繁地跟我说。

  我相信爱是一面回音壁,你有付出总会有人回应。

  当12月初有的学生知道我要走时,每次见到我总是要问我“老师,库里的去吗?”我也总是用纸笔、图形一遍又一遍地讲。

  孩子们听到我们放假要回去时,送笔记本、夹子、围巾,六年级的女孩子们则拿着家里的大枣一包包送来,还有几个班的老师和学生凑钱给我买毛毯送别……

  我们真正学会了记住别人一点一滴的好:当我们刚到新疆漂泊无依时,是肖开提·亚森(当时在和田挂职的一个团干部)给了我们亲人的感觉。

  当我们在支教点感到无力承受的时候,是学校团委的老师容忍我们的情绪,给了我们一次又一次耐心的开导。

  当我们在这里遇到生活上的困难痛苦煎熬的时候,也是母校给了我们最基本的物质保障和心灵抚慰。

  当看到下一届的支教团有同学主动请缨要去新疆支教时,我第一次觉得我们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四个人,不再是短暂的一年时光。

  写到这,我已经开始想念那里的人和事,期待着早日和他们相会。

  一年支教行,一生西部情。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作了一件终身难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