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启飞 用青春演绎九环线最美风景
九环线在平武县境内段全长168.7公里,是通往九寨沟、王朗自然保护区和白马藏族风情园黄金旅游线。这里有一段长约26公里的山路,全是坡道,很多都是300度的回头弯,且临水、临崖,全年冰雪期长达150多天,交通事故、刑事案件、旅客遇险等曾经频发,被当地群众和过往驾乘人员称为“魔鬼路段”。
2005年初,平武县公安局交警大队火溪河中队在海拔2800米的“魔鬼路段”二道坪设立交警固定执勤点,开展事故预防、交通安全宣传、救援抢险、便民服务等工作,创造了“魔鬼路段”近10年无重大交通事故、无路面刑事案件的奇迹。2011年8月,“85后”交警胡启飞接过接力棒来到火溪河,与一帮年轻民警扎根高山,用坚毅与担当续写奇迹,让危机四伏的“魔鬼路”变成群众满意的“温馨路”。今年10月16日,由公安部、中央电视台联合主办的第五届“我最喜爱的人民警察”评选活动公布第三批候选人名单,胡启飞榜上有名。
帮助别人快乐自己,“85后”民警扎根火溪河
10月14日下午15时,正在二道坪执勤的火溪河交警中队指导员胡启飞用标准的手势示意一辆满载游客的旅游大巴停靠在了公路一侧的停车场。
大型车辆制动发热易失灵,为了您的安全请检查车况……”胡启飞微笑着提示。驾驶员点头致谢,下车进行了登记,检查了车况,蓄满了民警专门为过往驾乘人员准备的开水。
“今天天气特别好,天空晴朗很暖和,阳光融化了前两天留下的积雪,道路上没有暗冰形成……”胡启飞告诉驾驶员,即便如此,但前面路段弯道多,一定要小心驾驶,避免车辆长下坡制动失灵。10多分钟后,驾驶员朝着举手敬礼的胡启飞挥手告别,继续驾车向九寨沟方向驶去。
这样的提示和服务工作,胡启飞和他的交警兄弟在二道坪不断重复地进行着。
胡启飞说,每年冰雪期、汛期和旅游旺季,是二道坪两端的“魔鬼路段”交通事故易发期,也是火溪河交警最为紧张和忙碌的时候。10月中旬开始,九寨沟植被渐渐发生变化,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彩林”奇观,是前往九寨沟、王朗等地观景最佳时期。旅游旺季通过平武境内前往景区的旅游大巴和自驾游车辆不断增加,一些不熟悉“魔鬼路段”的驾驶员在行车过程中容易发生危险。仅今年前9个月,火溪河中队二道坪执勤点民警就出警巡逻900人次,纠正违章和救助受困车辆近800辆,排查整治道路隐患数百起,所以讲明路况信息,提示过往驾驶员注意安全很有必要。
从2008年以来,火溪河交警中队警力按照3个民警加4个协警的编制配备,不管是民警还是协警年龄都控制在30岁以下。今年29岁的胡启飞自2011年8月从四川警察学院毕业后,就一直在火溪河交警中队工作,是坚守在这里时间最长的交警之一。
胡启飞的老家在山东省苍山县,当过兵,之后又到警校学习。当年,他初来乍到很不习惯,火溪河中队驻地在平武县白马藏族自治乡的王坝楚,距离县城有57公里的山路,驾车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晚上,驻地周边更是一片寂静,这里的警察唯一业余生活就是守着一台信号不怎么好的电视机,民警隔几天还要到高海拔的二道坪呆上3天,现实中的火溪河交警和他想象中的威武警察差距很大。在部队锻炼过的胡启飞也不例外,刚开始还是患上“初到二道坪综合症”———乏力、拉肚子、嘴唇开裂、流鼻血……。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山,在齐鲁大地长大的胡启飞感到很是失落。
几个月后,胡启飞的思想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长期坚守在此的老交警默默感染了他。他听到许多关于火溪河交警的故事:“毛哥和他的8个兄弟”、“‘魔鬼路段’守护神”、……这些感人故事引发了胡启飞深深的思考。
后来,胡启飞从事的巡逻、出警、救援、服务等工作多了,帮助的人也多了,群众见他很热情。帮助别人,快乐自己!胡启飞感觉到了自身价值的体现,他渐渐爱上了火溪河。
“再难也要坚守,有我们在群众就有安全感”
火溪河交警中队驻地距二道坪还有12.5公里的蜿蜒山路,胡启飞和他的战友们每3天轮换一次,到二道坪执勤点进行昼夜坚守,目的就是要在第一时间掌握警情、路况,预防道路交通安全事故和有效救助群众。在危险路段看得见警察,这让过往驾乘人员心里有了谱,有了依靠,感受到了温馨。
10月14日,是胡启飞与另外两名同事负责值守二道坪的日子,他们吃、睡都在路边两间平房里。一到太阳下山,二道坪就非常冷,寒风如刀刺般迎面扑来。当天下午18时30分,胡启飞下厨做饭,洗菜、切菜、生火、煮饭一条龙。由于海拔太高,水的沸点在70度,煮出来的是夹生饭。没办法,胡启飞招呼兄弟们轮流吃饭,夹生饭也必须得吃,不然就要饿肚子。
胡启飞说,这几天的气候相对还是算比较好的,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再过10来天就更艰苦了,特别是每年冬天他们还面临用水难、吃饭难、取暖难、入眠难等问题。封冻期来临后,这里的交警只能取冰融水饮用。进入10月开始下雪,一直要持续到次年4月,在最冷的“三九”天里,夜晚气温最低可达到零下30度,用电取暖根本起不了作用,民警很难入眠并且要随时接处警,有时不得不起床在室内烧起柴火取暖。
“再难也要坚守,只要我们在这里,过往群众就有安全感……”火溪河交警在近10年的时间里共救助遇险、受困车辆和群众数量均过万,“魔鬼路段”无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和路面刑事案件发生。过往群众的一个微笑。一次挥手足以让胡启飞感到欣慰,他要让这一面“平安旗帜”继续飘扬下去。
已经在火溪河坚守3年多的胡启飞和他的交警兄弟除了定点执勤外,还采取车巡与步巡相结合的方式对26公里“魔鬼路段”进行实时监控,确保第一时间救援被困遇险群众和处理交通事故,将群众损失降到最低,并对道路隐患进行排查,实行道路隐患“台帐化”管理,每个民警对辖区的道路状态、新增隐患路段和已整改路段了然于胸,从而促进了巡逻工作,明确了巡逻重要路段和时段,巡逻工作有的放矢。
2012年的春节让胡启飞很是难忘。记得那年1月19日下午,他和同事对危险路段开展例行徒步巡逻。当他们巡至“五号桥”时,发现积雪厚达50厘米的道路旁边停着6辆重型货车。经过了解,货车从重庆运货到青海省,由于驾驶员不熟悉平武天气和路况,都没有准备防滑链。当车辆行驶至“五号桥”路段时,汽车打滑不能前行。胡启飞维持好现场道路秩序后,迅速返回执勤点准备饭菜和姜糖水送到受困驾驶员手中,并为他们联系到了防滑链等设备。由于冰雪太大,胡启飞为了大家的安全建议天气好转再走,他和同事们则连续8天轮流为驾驶员送水送饭。除夕当天,二道坪交警和滞留驾乘人员组成了15人的“临时家庭”共同辞旧迎新,部分驾驶员受邀来到了执勤点与胡启飞他们同吃年夜饭,这年除夕是二道坪执勤点成立以来最热闹的一次过年。直到1月29日天气放晴,胡启飞和同事护送6辆货车安全出境。几天后,驾驶员候玉柱专程返回平武县,送来一面大红锦旗,称赞二道坪交警是他遇到的最让人感动的警察,这一年春节也是他过得最有意义的春节。
今年2月11日晚22时许,当忙碌了一天的胡启飞正准备休息时,值班电话响了。报警人王先生说他和家人利用春节假间从西安市自驾车到九寨沟旅游,没想到经过白马藏族乡后就因为大雪道路湿滑,车辆无法前行了。王先生说,自己被困的地方一片漆黑,车上有4岁孩子和60多岁的老人。胡启飞立即带领同事出警,经过约20分钟的寻找,终于在“四号桥”附近找到王先生一家人。胡启飞发现王先生的车辆因打滑车头已变向,右后轮胎距离道路一侧没有护栏,操作稍有不当便会滑出路面坠入一侧的河里。救援民警首先取出随车携带的防滑链进行安装,由于对方驾驶的越野车轮胎偏大,防滑链无法将轮胎全部装完,胡启飞只得绳子和铁丝将防滑链勉强固定,并发动汽车将车辆小心翼翼转移到安全路面。民警建议王先生他们先到白马藏族乡找旅馆休息,等到天气好转再继续前行。因为防滑链尺寸不合适,前往乡里不到3公里冰雪路足足用了4个小时,途中防滑链共脱落了4次,每一次,胡启飞他们躺在雪地里将防滑链理顺再重新装上。当胡启飞和同事把王先生一家人安全护送到白马乡后,对方感动不已。
穿上了警服,就要承担起肩上的责任
火溪河交警中队辖区道路回头弯多,路的一侧便是万丈深渊,但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变化无常的天气,冬季漫天冰雪、暗冰附路,夏季暴雨连连、地质灾害频发。在危险路段巡逻、出警、救助与服务是胡启飞他们每天的“必修课”,恶劣天气与危险时刻相伴。
2012年12月20日清晨7时许,在二道坪宿舍休息的胡启飞接到群众救助电话,一辆汽车在黄土梁路段抛锚。他快速穿好衣服之后,与同事向报警人所说的事发地匆匆进发。当天没有降雪,路面看上去很干净,胡启飞想尽快找到求助群众,驾车快速前行。在途经一处弯道时,警车突然失控向前滑行。为防止翻车,胡启飞松开刹车,车辆冲向悬崖一侧,在与护栏相撞后继续滑行20多米落入道路另一侧的边沟才停了下来。原来当天夜里下了一阵小雨,道路结出一层薄薄的“暗冰”,人的视觉很难发现。幸亏有防护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有惊无险之后,胡启飞坚持徒步前进,最终找到报警人,顺利为受困群众联系到了汽修人员,帮助他们脱离了困境。
2013年2月8日,火溪河辖区道路因突降大雪,冰雪覆盖,又恰逢除夕前夜,很多旅客赶路回家与家人团圆。当天下午1时,一辆小型汽车被困,正在路面巡逻的胡启飞发现后上前救援。就在此时,一辆皮卡车准备通过该处时,驾驶员急踩刹车导致车辆失控滑行而来,胡启飞大声提示对方松开刹车稳住方向盘,汽车还是侧滑入道路边沟,两辆汽车将道路彻底中断。民警正在商量救援方案时,远处传来的急促汽笛声让胡启飞紧张起来,一辆大巴车正向事故点驶来。如果客车不知该处警情后果就很危险性了,胡启飞不顾一切在冰雪路上飞快跑向客车驶来的方向,途中连摔几跤,最终在距事故点150米处成功拦停了该车,避免了可能引发的重大交通事故。增援民警与在场群众一道或推或拉、或拾石头或铺草甸,有序开展救援工作。半小时后,道路恢复畅通。
2013年8月,平武县山洪暴发,九环线彻底中断,大量车辆和旅客滞留。中队民警迅速行动超负荷工作,在受灾区域开展交通管制、救援被困车辆、排险疏堵、转移群众。8月25日凌晨4时,九环线平武木座乡段,发生大面积泥石流险情。胡启飞接到报警后,带领协警王文、王金龙紧急赶往现场处置。下午3时许,一条临时便道抢通后,胡启飞等人分别站在距离泥石流50米远的两端,采取单边交替放行的方式疏导交替。突然,一阵“轰隆隆”巨响声响起,旁边的山体出现垮塌,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向正在指挥交通的王文、王金龙袭来,两人急中生智以一辆停靠在此的货车作为掩体避免被巨石砸中,但仍然被溅起的碎石砸中,不同程度受伤。
胡启飞有个绰号叫“蛮飞哥”,源于他的性格直爽、坚韧。然而“蛮飞哥”曾有过两次流泪经历,第一次是在2013年春节期间,中央电视台“走基层”栏目组来到火溪河交警中队采访。“成家没有、是哪里人、家里人身体好吗?”记者问了三个问题,胡启飞回答了一阵,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那我是第一次见到‘蛮飞哥’哭……”胡启飞的同事曾云丰说,他一哭,当时中队其他6个人也都跟着流泪。
还有一次流泪是在2013年6月,胡启飞在给家里通电话时,听到父亲语气和往常不一样,经过不断的追问,才知道他的爷爷已经被查出得了癌症晚期,老人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能够见到子孙的最后一面。可此时正值火溪河汛期,交警中队的工作任务非常重,胡启飞反复犹豫,最终没有向领导请假回山东。视频连线没有条件,胡启飞只好给爷爷发去了几张自己的近照。在得知爷爷去世的消息之后,胡启飞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哭了一场。胡启飞说:“爷爷最高兴的就是我穿上这身警服,我想老人家会理解我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大家其实都很想家……”胡启飞说,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自从参加公安工作来到火溪河,就没有陪着父母在家里过春节,爷爷离世也没在身边,觉得亏欠他们很多。但胡启飞做到了入警时父亲对他的要求———穿上了警服,就要承担起肩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