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悦读】马文:岁月的笙箫,别离的诗意——遇见《志摩的诗》
1000多个日夜的岁月流光,青春给与的很多刻骨铭心的梦想,大都输给了岁月的不痛不痒。没有得到时光的偏爱,青春岁月乃至是整个人生中最为意气风发和肆意妄为的三年大学时光,簌簌的像零碎的沙粒从指缝间不经意的溜走了。步入大学的第六个学期,所有的一切都像机械表里面的钟摆,前两年的时光不温不火的将生活的弹簧上的很紧很紧,就等着这一刻的的爆发,所以滴答滴答的使劲的摇晃,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两半儿来用才好。不知不觉中,三月的微岚,四月的芳香,在教学楼间的日出和南校门昏黄的高压钠灯交替之间走远。
2014年的五一小长假还是一样的喧闹,周围的很多朋友都选择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像一群自由的鸽子一样飞向九寨沟、黄龙溪、若尔盖草原、泸沽湖……
四川的风景名胜区的数量就全国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所以很多朋友大学四年的很多梦想中的一个便是用双脚丈量四川的所有4A级景区。这样一来,五一节的交大犀浦校园反而成为了人流量最少的地方,就连一座难求的图书馆也有些少有的落寞和安静。前两个月的忙忙碌碌不知道自己收获了什么,但是确实是很久没有去图书馆三楼的散文诗歌区逛了。是在五一上午九点钟的清洌洌的阳光中遇到《志摩的诗》的,从翻开扉页开始便像孩童痴迷于糖果一样的喜欢上了,在接下来的4天假期里便饕餮般的一口气读完了。放下书的那一刻已经是子夜,但心情和窗外喧闹的蝉语虫鸣并无二致,所以赶紧趁着夜色写下自己对于志摩的诗的浅陋认识。
在《志摩的诗》里面徐志摩像一个岁月的拾荒者一样,用他灵动的笔触记录着那个可以温柔岁月、惊艳时光的中国现代诗时代。民国初期的那些笙箫的日子,是现代诗的萌芽期,当然就现状来看也是中国现代诗的巅峰时期。对于我们的民族来说那是一段艰难到史无前例的日子,同时在很多人看来也是一段异乎寻常的糜烂的日子。白话文在一些大学师生的推动下蠢蠢欲动的萌发着稚嫩的新芽,那不可抵挡的潮流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像所有的新时代一样,白话文时代也需要一场揭竿而起的革命,而革命总需要面对一大群卫道士的万般阻挠。徐志摩的现代诗是白话文的典型代表,与此同时还有其好友郁达夫的小说。徐志摩的现代诗和郁达夫的散文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白话文推广初期的两面旗帜,当然也必然是卫道士们的众矢之的。那个中滋味是怎样的酸楚恐怕也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吧,想来和眼睁睁的看着依托互联网的段子漫天横飞的感觉并无二致吧。亦或是,在这个成功学和段子肆意的时代,依然钟情于散文和现代诗的我变成为了新的卫道士了呢?
徐志摩的现代诗的在当时那个时代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文笔斐然,加之以缜密的逻辑,让他的诗不仅受到推崇白话文的学者们的赏识,而且就连一些对于是白话文为毒瘤的卫道士也叹为观止。徐志摩的情诗是其《志摩的诗》里面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徐志摩游学的那段时光,旅途的颠簸与人生的不如意确如“沪杭车中”所讲的一样:匆匆匆!/催催催!/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梦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隐——/催催催!是车轮还是光阴?/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其实当时徐志摩的游学与唐诗里面很多被贬官的诗人的处境是十分相似的。当时,徐志摩自己创办的杂志被停刊,迫于无奈他从北京出发开始了漫长的游学历程,而也是这段游学历程丰富了他的生活经历积累了大量的创作素材。徐志摩的游学旅途从其心底来说,确实不像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么潇洒。但是我觉得最难能可贵的便是他那份细腻而温柔的心思,不管走到哪儿都一样可以向微风一样抚摸躁动的心灵。在徐志摩游学到日本的那段时期,曾今写出了很多脍炙人口的诗篇,一直以来受人们称赞的便是“沙扬娜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李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是命运的机缘巧合,邂逅了一位美丽的日本女郎,短暂的相识之后便是永久的分离。当真是若人生只如初见,徐志摩简单的描述了一个动作“低头的温柔”,但是却满满的都是数不清道不尽的柔情。一个具象的比喻“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形象跃然纸上之后戛然而止,接下来便是离别的珍重,留下的飞白可以让读者穷尽天下词语去想象那个偶遇的美丽女郎。读到这句的时候,真的是想去找个机会去看看那水莲花,看看在丝丝凉风里不胜娇羞的水莲花是怎样的温柔了!
徐志摩的的情诗中除了处处透露的细腻和温柔以外,也有一份惴惴不安的玻璃心,那么的脆弱,一触即碎。就如他在“丁当——清新”里面写的一样:檐前的秋雨在说什么?/它说摔了她,忧郁什么?/我手拿起案上的镜框/在地上摔了一个丁当/檐前的秋雨在说什么?/蓦地里又听见一声清新——/这回摔碎的是我自己的心!摔碎的是“秋雨”还是“镜框”,摔得是“清新”还是“丁当”,充斥的是不言而喻的脆弱,其实真正一触即碎的是那个玻璃做的“心”。一直以来,都以为只有黛玉那样的女子才会有一颗那么脆弱的玻璃心,手捧残花,泪以葬之。由此看来,只要是细腻的心灵,那纤细的情思可以讲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变成玻璃心一般的脆弱。
与此同时,因为是太过于透明的玻璃心,所以徐志摩的情诗里面总有那么一份“欲说还羞”的朦胧。那应该是如初恋般的单纯美好还是优柔寡断的遗憾许久呢?在“在那山道旁”一诗中这样写道:在那山道旁,一天雾蒙蒙的朝上/初生的小蓝花在草丛里窥觊我送她归去,与她再次分离/在青草里飘拂她的洁白衣裙/我不曾开言,她亦不曾告辞/驻足在山道旁,我暗暗的寻思:/吐露你的秘密这不是最好时机?忽略徐志摩在之后那复杂的情事和被很多人诟病的玩世不恭,此时的徐志摩有一颗透明的玻璃心,和很多青春电影里面的男主人公一样,善于辞令的他在面对自己心爱姑娘时,也是“不曾开言”。当然在这首诗里面,这场懵懂的爱情和所有的青春爱情故事一样,在收集了勇气之后,还是没能开口,最终只能是“新生小蓝花在草丛里睥睨,我目送她远去,与她从此分离——”。
徐志摩的情诗是属于青涩斑斓的青春岁月的,像极了一切青春故事里面的青涩与美妙。但是在这样一个快节奏的时代,这样的青涩与美妙却褪色了不少。当整个社会上流行起了各种“闪婚”、“闪离”时,在年轻人的世界里快餐式的爱情也似乎成为了一种潮流。以互联网为主要媒介的各种通讯工具,极大地方便了人们的沟通和交流的同时,也让一句“我爱你”变得像吃饭喝水那样的普通和随便了。或许,在这样一个时代不会主动搭讪的人都是封建卫道士,但是所有人还是应该珍视那一句纯真的沙扬娜拉!
作者简介:
马文,男,甘肃会宁人,经济管理学院工程管理专业2011级学生。曾在经济管理学院经英传媒中心记者部任编辑,喜欢与文字相关的东西,就文学作品来说比较喜欢现代诗和散文。最向往的生活:一杯茶,在书香四溢的图书馆,写自己的文字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