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报摄影师回忆：我问谁还没合影 小平指着我笑了
8月12日，摄影师唐正益向记者回忆上世纪80年代拍摄邓小平的经历。
讲述者 唐正益今年73岁的唐正益，摄影生涯超过50载，但最值得珍藏的一张照片，却不是自己拍的。
这张拍摄于1986年的照片，原照有28个人，唐正益裁了另一张小照出来，上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邓小平。双鬓斑白的他，回忆起往事，依然清晰如昨。1982年邓小平陪金日成到访成都、1986年邓小平携家属回四川，作为四川日报摄影记者的唐正益，两次跟拍邓小平。
“想找邓小平照片，找唐正益嘛。他拍过两回，和小平的合照都有。”
邓小平在四川，留下了不少经典瞬间，而这些瞬间的记录者，就是这位名叫唐正益的老记者。
“我拍了不少小平的照片，这是我唯一和他的合照。”
寻访
“想找邓小平照片，找唐正益嘛。他拍过两回，和小平的合照都有。”华西都市报记者寻访邓小平旧照时，得知有这样一位老记者，曾两次拍摄来川的邓小平，其中 1986年，更是跟拍了近半个月。
8月6日，记者在成都一家图片社找到了唐正益，他正在帮人拍证件照。别人30秒可以拍完的照片，他足足拍了几分钟。
“第一回拍邓小平，是1982年。”唐正益靠着小椅子向记者摆谈，“当时我41岁，还是有点紧张。”
在唐正益的影像记录里，小平有着丰富多彩的表情，“这张他向金日成介绍沼气，很自豪；这张他俩拥抱，笑得多好……”翻阅着一张张老照片，他讲述起记忆中的邓小平。
追忆
“我一个箭步冲上台，咔嚓按下快门，警卫人员马上冲过来吼我：‘你咋个上台来了’！”
1982年9月的一张老照片上，邓小平和金日成双手互相搂着对方肩膀，四目对视，笑得开怀。
“这是在锦江宾馆欢迎金日成的大会上拍的。”唐正益回忆道，“邓小平和金日成致辞后，两人来了个拥抱，相互贴脸颊的那种，左边一下，右边一下，这样总有一个人脸要被对方遮到，我拍照时特别留意，趁他们对视那一秒才按的快门。”
“他们是老朋友了，你看他们眼睛里的神采，笑容是真情流露的。”唐正益指着照片介绍。他随即点开另一张，“这张是他们在草堂，邓小平很少主动拍照，说话也不多，当时他招呼金日成，‘来嘛，我们合个影’。”
唐正益透露，这张拥抱的合影，其实拍得很“惊险”。“当时记者们都在台下，为了抓住画面，我一个箭步冲上台，咔嚓按下快门，警卫人员马上冲过来，吼我一声：‘你咋个上台来了’！”
“你看邓小平的表情，是很自豪的。金日成也很感兴趣，用中国话说‘我们回去也要推广’。”
唐正益有一张照片，拍的是金日成由邓小平陪同在双流县白家公社社员家里了解沼气使用情况。农户正在示范用沼气煮饭，邓小平双手比划着，给金日成介绍沼气使用情况。
“你看邓小平的表情，是很自豪的。金日成也很感兴趣，用中国话说，‘我们回去也要推广（沼气），谢谢你们的好经验’。”唐正益还向记者讲述了当时的幕后故事，提前和警卫人员“通气”的他，先一步“溜”进了农妇家的厨房。
“厨房小，参观人多，很可能挤不进去，到时候会错失一张好照片。我提前在炉灶背后，那个拍摄角度好。”唐正益说。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厨房小，其他摄影记者一个也没进去。”
“小平看舍利塔的时候，眼神很好奇，很注意听工作人员的介绍。他还认真数了有多少尊罗汉像。”
1986年邓小平来四川，1月31日和家人在大足看完石刻就来了成都，2月14日走的，待了近半个月。
唐正益是小平此行的唯一跟拍者。他打开一张老照片，是邓小平在新都宝光寺罗汉堂，右手牵着小孙女，仰着头，用好奇的目光凝视一尊罗汉。
“小平看舍利塔的时候也是，眼神很好奇，很注意听工作人员的介绍。”唐正益说，“他还认真数了有多少尊罗汉像。”
唐正益翻了好几张老照片给记者看：“宝光寺的有好几张。你看这一张，顺着工作人员手指的方向，他看得很认真；这一张看舍利塔，他右手食指指着塔，还让毛毛（小平女儿）一起看……”
“这些照片都是抓拍的。”唐正益说。
“他喜欢孩子，你看这些照片，不是抱着小孙儿，就是牵着小孙女，他的表情都是很慈祥的。”
有张邓小平和女儿毛毛在金牛宾馆散步的照片，曾被许多报刊转载。
在唐正益处，记者看到了这张老照片，穿着蓝色中山装的邓小平走在前，双手握拳、步履稳健，穿着蓝色羽绒服的毛毛随后，两手抄在兜里，表情闲适。“小平当时已82岁，但走路很稳当，他每天都要散步，绕着住的平房走一圈。”
“这张照片得来也是偶然。”唐正益说，“有天清早，警卫员说邓小平要接见家乡人，我准备拍照，出门后正好看到小平和女儿毛毛从平房那边走过来，我见机会难得，拿着尼康手动相机，蹲在地上迅速来了张仰拍。”
唐正益说，邓小平和家人在一起时，总是很放松。“平时他的照片都是穿皮鞋的，但我拍过唯一一张他穿拖鞋的照片。”唐正益说，“当时他们在广安的幺舅一家人来了，工作人员喊我拍张照，我就在平房门口给他们拍了张合影。邓小平、卓琳等都在，小平穿了一双白色拖鞋，就是宾馆的拖鞋。”“他喜欢孩子，你看这些照片，不是抱着小孙儿，就是牵着小孙女，他的表情都是很慈祥的，能够感受到关爱之情。”
记者 张路延 实习生 谢娜 摄影 杨涛